成戚伸手逗弄花瓣:“多谢历先生,东西我便收下了。我这里也有一些小小心意,便回赠先生吧。”
简伯叫人把东西拿上来,那是两支千年人参。
历川接过,面上喜色难掩:“多谢家主。”
成戚点头:“我今日还有些旁的事情处理,便叫简伯替我送送先生吧。”
历川摆手,表示不敢受这种礼遇。成戚坚持叫简伯送他出门,河越地域并不宽广,经商是必不可少的。
成戚看一眼那几株五十滴,如此难养,倒是适合那人。
他道:“把东西送去二小姐那儿,告诉她,倘若养死了,她也不必活了。”
那奴仆点头,抱着东西离去。成戚转身,去处理旁的事物。
仆人把东西送过来的时候,成卿懵得很。
那仆人说:“家主说了,倘若二小姐养死了,也不必活了。”
成卿小小的身躯一震,看着那三盆灰绿色的花。她稚嫩的脸,也如那花瓣一般灰绿了。
仆人又道:“此花名唤五十滴,是历先生从扶桑带回来的,听闻能叫人起死回生。这花娇贵,须得每日浇水五十滴,早晚两次,不能少,也不能多,更不能乱了时辰。”
成卿和那几株花大眼瞪小眼,仆人把话随意地放在走廊旁边,便是成戚与成卿房间相连的那一面墙壁旁边。
这花这样娇贵,竟这样随意地摆置。
成卿不甚理解,她叫住那仆人:“这花便放这里?”
仆人点头:“这是家主的吩咐,倘若二小姐有什么疑问,可以亲自去问家主。”
她耷拉着脸,她哪里敢?
仆人走了,剩下成卿看着花,话也看着成卿。这五十滴落在成卿手里,不知是花受罪,还是成卿受罪。
成卿长叹了一声,用稚嫩的语气说:“你便是我的命啊,五十滴。”
花是听不懂她说话的,这府里,也没人听她说话。
她来这府里好些日子,没什么人会和她交流。
她明白自己身份尴尬,也知情知趣,不会自讨不自在。
尤其是讨成戚的不自在。
但是成戚尤其喜欢讨自己的不自在。
当夜,成卿小心翼翼蹲在走廊上给五十滴浇水。
五十滴,可这滴,又该如何呢?
成卿不知道,只好拿了一片树叶子,蘸了水,给五十滴浇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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