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松霞深深呼吸:“先前我贸然将人带走,是我有错在先,我愿意领受责罚,若是殿下并无责罚之意,请恕小道告退。”
“谁说本君不想责罚你了?”少帝君也敛了笑:“再说,你走得了吗?”
上官松霞看了眼那无形的结界,略微犹豫,终于抬手拍去。
掌心还未碰到结界,那股深厚无边的力道,便让她知难而退。
其实上官松霞清楚,修士跟上神之间的距离,——简直就如傅东肃之前给她打过的比喻,就像是正在学走路的孩子,遇到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大人。
所以上次去救云螭,她得靠着蜃云珠之功,趁着少帝君分神的瞬间,遽然出手,来去如风,而毫不恋战。
因为她知道,若认真跟少帝君对上,她是没有什么获胜把握的,只怕人救不成,自己也身受其害。
而方才那稍微一试,心里也自通明:这会儿,少帝君若不想她走,她是没法儿离开的。
上官松霞将手握住垂在腰间:“既然如此,殿下有话请说。”
“识时务者方为俊杰,”少帝君一笑,道:“若是别人敢这么戏耍本君,定要将他挫骨扬灰,魂飞魄散。不过,你倒是个有趣的,临危不乱,胆大包天,本君倒是舍不得责罚……这样吧,上官松霞,本君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上官松霞意外:“是何选择?”
少帝君好整以暇,打量着海上水鸟翩然飞过:“第一,只要你去把那个妖孽杀了,本君就一笔勾销,对你既往不咎,如何。”
良久,上官松霞道:“殿下,小道有一事不明。”
若是别人敢避而不答,少帝君怕要无法按捺怒气,可此刻他却不紧不慢地:“何事?”
“云螭……到底如何得罪了殿下。他做了什么?”
“你想知道他的罪行?”少帝君哼了声:“也好,本君便告诉你无妨。”
此时又有几名女冠经过,且走且彼此交谈,竟也提起了上官松霞跟傅东肃。
上官松霞本无心去听,谁知靠的太近,有两人几乎走到她身边,跟她撞在一起,偏那些人毫无所觉。
在她身侧的女冠道:“这松霞君好福气,又有傅相这般的道侣,又有当驸马的徒儿……”
她身前一个睁大双眼:“可她怎么就不做绮霞宗的宗主了呢?听说是跟她的那个关门小弟子有关?”
“是了,听人说,她那个小徒弟乃是妖皇,所以给她一剑杀了。”
“啧啧,真真看不出来,竟是这样狠辣之人。”
“要不怎么能当一宗之主呢,她若是多情的人,也不至于让傅相干等了这几百年了。真是的……要不是傅相只对她一往情深,我都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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