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螭扭头看了他一眼。
上官松霞却问道:“哥哥刚才说什么怎么睡?”
云螭道:“今晚上我不能陪你一起睡了,咱们分房。”
“为什么?”上官松霞讶异地问。
怀诚正握着那枚红枣,竟舍不得吃,闻言却怕云螭又胡说八道,便忙道:“今晚上他跟我同房。”
上官松霞仍是不解,看看他两人:“那么就是我一个人睡了?我想跟哥哥一起。”
怀诚的身子一抖,好像那颗枣子自己梗在他喉咙里。
连云螭这么厚脸皮的,也有些面红。
上官松霞见他两个默契地不语,又想到他们先前总是“亲密”地躲着自己说话,便有些恍然而委屈地说道:“哥哥是不是喜欢诚哥哥?所以要跟他一起睡。”
上官松霞对于云螭,就如初生的雏鸟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,极为依赖。
先前云螭不避嫌疑,两个人朝夕相处,几乎形影不离。
如今却要自己一个人睡,他去跟怀诚一起,她心里自然以为云螭更喜欢怀诚了。
其实她口中的“喜欢”,并无别的意思,就只是极单纯的那种感情而已。
“什么话!我喜欢他?”云螭仿佛被戳了一下似的跳起来。
云螭刚要解释,怀诚温声道:“分房,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,只是女孩子大了,是不能随意跟人亲近的。这样做,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他又看云螭:“我说的对么?”
云螭瞪了他一眼,无可奈何道:“唔,可以这么说吧。”
上官松霞有些惶惑:“可是、可是我想跟哥哥亲近。”
怀诚的心一抽,竟哑然无语。
云螭的眼神却极温柔的:“那你听不听我的话?”
上官松霞忙道:“当然听。”
云螭摸了摸她的头:“那你乖一些,好不好?”
两个人对视了会儿,上官松霞终于道:“唔,我知道了。”低头拿了颗枣子,有点失落地咬了口,竟是小儿女的情态。
这样的师尊,穆怀诚真是做梦都梦不到的。
上官松霞先前是个不通世情的性子,又因为要维持一门之尊的形象,从来都是清清冷冷克己自矜的,怎么会想到……竟然会有如此娇憨缠人的一面呢。
当天晚上,怀诚把两张长凳拼了起来,暂时栖身。
他本来想问云螭,打算什么时候给她解开禁制,但他心里其实也有一点动摇,思来想去,竟没有问出口。
两个人起初都没有说话,过了片刻,云螭主动开口道:“傅东肃如何了?”
穆怀诚道:“自那日后,我并没有见到过傅相,只是前天听说,他被敬天宗召回,此刻应该是回了大雪山吧。”
云螭嗤地一笑:“我忽然想到,以他那性子,假如知道你半魔之体,他会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