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螭曾经觉着什么因果报应,从来不信,可今日才发现果然天理昭彰。
他为了上官松霞几乎送了宝贵的一条命,却换来她这般乖顺的相待。
想到昔日她恼怒瞪着自己,仿佛一辈子也不会叫声“哥哥”的情形,这会儿怎不叫他狂喜大笑。
“哥哥的伤,是因为我吗?”上官松霞微睁双眼,不安地又看向他的伤处。
她还记得云螭说她“干的好事”的话,脸上有些忐忑之色。
云螭意外,眼珠转动:“是啊。是因为你不听话,哥哥为了救你,差点断送了这条命呢。”
上官松霞怔怔地看着他,眼圈有些泛红,好像为他伤心,又像是惭愧:“哥哥……待我真好。”
云螭的心里突然软了一下,几乎盖过了那些窃喜:“嗯。”他像模像样地答应了声,“吃一堑长一智,以后,你可要乖乖听哥哥的话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上官松霞答应。
云螭心里的喜悦带着甜意往外漾出,伤口的疼竟也神奇的消失了,他望着上官松霞乖觉的模样,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,却又不敢过分。
上官松霞却看到桌上放着的新衣裳,又见云螭身上破破烂烂,便道:“哥哥,这是你的衣裳吗?要不要换上?”
云螭给她叫的心满意足,之前本来是要换的,可上了药后,便疼的昏迷,如今满身血污,他早觉腌臜不堪了。
只是虽然很想尽情地使唤戏耍,倒也还不至于让上官松霞伺候他更衣的份上。
云螭自己把破衣裳除去,稍微清理了一番,又换上新的。
这时侯天色已暗,上官松霞原本站在门口,往外张望了半晌,见庭院寂然,并无人踪。
她进来道:“哥哥,这是哪里?外头怎么没有人?”
云螭道:“这……这是山中的一处院子,你不要到外头去乱跑。”
“为什么?”
云螭鬼话连篇,信口拈来:“因为,咱们招惹了一个很厉害的坏人,若是给他发现了踪迹,就难办了。”
上官松霞顿时紧张:“就是那个伤了哥哥的坏人吗?”
云螭的心底一下子掠过傅东肃的脸,竭力忍着笑道:“虽然不是他伤着的,但也跟他有莫大关系,哼……他原本是想把你拐走的,幸亏哥哥发现的及时,不然你就给坏人拐跑了。”
上官松霞怔忪听着,最后竟极认真的说道:“我以后一定听哥哥的话,不会跟人跑的。再也不会让哥哥为我受伤了。”
云螭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眸,心突然乱了乱,他起身走到门口,假装往外打量的,实则是想平复自己的心情。
早在先前老者给他丹药的时候,云螭就看出这老者并非凡人,可不知为何竟无恶意,所以才接受了。
这会儿院内静悄悄地,想必人已经走了。他也不理会。
不过今晚必要在此留宿了,毕竟他的伤还愈,二来在此避避风头,休养一夜,明日才好赶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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