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松霞垂眸,理智跟情感摇摆,她选择听从本心:“我不能杀……小九。”
傅东肃抬头,是无奈,是失望,最后他道:“好!确实是我多事,是我不该管你师门的事,是我不该为你担心。从此后,绮霞宗的事务,我一概不沾,随你!”
说完这几句话,傅东肃身形凌空,向后退到门口。
他轻笑了声,转身,疏忽远去。
上官松霞心中有一点寒意未消,而一具身子从后靠过来:“师父……”
低弱的唤,少年依赖地,将下颌抵在她的肩头:“我知道师父、必舍不得我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身子重重地压下来。
上官松霞压下所有思绪,及时转身,将昏迷过去的少年拥住。
玄十四捧了一碗药,走进屋内。
自从柳轩从慎思堂回来后,连着躺了三天,身体才有些起色。
“小师叔,好些了么?”他扶着柳轩起身,“这是才拿回来的药,趁热喝了吧。”
柳轩闻到一股苦味:“要喝到什么时候?我没什么大碍了。”嗓子眼里都是苦的:“师父在做什么?”
从那日死里逃生,上官松霞并未再跟他照面。
柳轩心里忐忑地,每每想去栖霞居,玄十四只劝他说宗主事忙,等他养好身子再说等等。
见他又问,玄十四笑道:“还能做什么,不过是清修罢了。”
吹了吹药汤,玄十四又道:“说来,多亏了小师叔先前命他们送来的银子,宗主轻快了不少呢。听师父说,本来这几天还有几处应酬的地方,一来因为小师叔那批银子够,二来宗主又才去了一趟南华,倒是该好生整休一段时候,所以不曾有别的安排,这会儿正在静修呢。”
终于哄着柳轩喝了药,玄十四皱眉喃喃道:“就是有一件不太对。”
“怎么了?”
玄十四琢磨:“往常宗主静修,通常都会有霞光现于半空,可是这次……却不曾见。”
柳轩怔了怔:“这是为何?”
玄十四叹了口气,小声道:“究竟为何,我又怎么知道呢,不过按照宗主的修为,只差一步就能入天道了,大概是、遇到瓶颈了吧,要能天时地利的……突破这一层就好了。”
这话,他也是偷偷听张玄太私底下跟穆磊提过的。
正说到这里,天色突然起了变化,原本日色晴好,此时却阴云密布,屋内屋外都好似被阴影笼罩。
玄十四诧异:“哟,怎么这天说变就变?是要下雨?”
他的话音刚落,只听“呼呼”数声,一阵劲风袭来,竟把半开的窗户吹的猛然合上,发出惊人的一声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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