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弟子林朱曦,跟最小的师妹谢白袅,却是跟穆怀诚同时出了师门的。
张玄太排行第四,他拜师的时候已经是年过四十,他悟道的晚,所以才是现在鹤发童颜之态。张玄太自知自己的悟性有限,所以对于升仙等等并不奢望,如今只代替穆怀诚,替上官松霞打理绮霞宗上下事务。
在张玄太引见了柳轩后,绮霞宗上下都知道了——宗主破例收了个小徒弟,而那些徒子徒孙们,虽也有些少年少女,但也有许多的青壮男子或者妇人、甚至长者之类,但不管年纪多大,见了柳轩,多半是叫“师叔祖”,只有少数才叫“小师叔”,无端得了个大辈分,倒是让柳轩有些汗颜。
除了这个,他在绮霞峰上住的颇为舒适,住处以及贴身照料的人都是张玄太亲自安排的,唯一让柳轩无法安心的是,从回了绮霞峰后,他始终没见着松霞君,就算吐纳调息,诵经打坐等的日常修行,也多是张玄太教导,要么就是穆青,或者张玄太的弟子佐助。
这日,负责照料服侍柳轩的小弟子玄十四告诉他,原来松霞君又出门了,少则两日,多则五六天才能回来。
柳轩听后甚觉忧闷,这段日子,他不敢怠慢,勤学苦练,为的就是等松霞君见自己的时候,不至于丢脸。
可自己这个“徒弟”,简直名存实亡似的,反而不如在山外,那会儿还能跟她朝夕相处。
一念至此,竟不愿意去静房。
玄十四见他闷闷不乐,便问:“小师叔,你怎么了?”
柳轩郁郁:“我自从回山,一次也没见到过师父。她是不是把我忘了。”
玄十四道:“这怎么能忘了,宗主原先不收徒弟的,小师叔可是宗主破例收下的,自不会忘,只是宗主日理万机,还要抽空修炼,还要应酬外面的事,自然就无暇见你了,小师叔放心,等宗主得闲,必是要见的。”
柳轩想了想:“她这次又是去做什么?会不会有危险?”
“这倒不会,”玄十四笑道:“这次,是去崆峒山参与三教论道的。”
柳轩不明所以,原来这崆峒山是北地至高道教名山,每年四月初八有大庙会,而在山上的居士林中,儒释道三教顶峰人物,都会聚而论道,若能融会贯通,自然受益匪浅,上官松霞也不会缺席。
玄十四极为耐心地同他说了一阵,柳轩毫不在意,似听非听,忽然问:“十四,当初大师兄为什么会离开绮霞宗?”
“小师叔,这个……您还是别问吧。”玄十四有些惊疑,惴惴地回答。
这几日,柳轩明里暗里,听了些弟子们私下说的话,大多都因为他的身份而好奇,对于上官松霞特收了他为徒弟这件事,则是羡慕、嫉妒之人皆有。
但柳轩最在意的,则是穆怀诚的事,他知道的不多,但很清楚,穆怀诚,对于上官松霞而言,很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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