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冀吃过药,不多一会便睡着了,邵英杰夫妻看无事,就一起回房,邵英杰埋怨,“上房一屋子人,怎么就把冀儿照看病了,平常好好的,柳絮回家一日,就把小爷弄病了,下人们没用,他那奶娘是做什么的,连个孩子都看不好。”
吴 淑真听他话里有嗔怪之意,有点心虚,上房人是不少,可照顾邵冀人少,可儿那小蹄子多言多语,让她打发了,柳絮告假家去,就剩下奶娘一个人,她又忙于家事, 对邵冀疏于照顾,在邵英杰面前底气不足,勉强分说道:“冀哥小,上秋,易感,小孩子家头疼脑热常有的事,大大就好了,妾身再挑两个稳重可靠的丫头侍候冀 哥,爷不用担心,许明就好了。”
邵英杰想,吴淑真家事繁忙,无暇顾及一双庶出子女,好在有柳絮照顾,自己还可放心,柳絮那丫鬟心地纯良,可托付之人。
柳絮一宿没敢睡实,奶娘搂着邵冀睡,她睡在邵冀对面炕上,几次披衣起来,看邵冀热不热,到天亮才迷瞪一会,起来探了下邵冀的额头,邵冀服下药,出了一身汗,烧退了,小脸不似昨晚潮红,柳絮放心了。
邵英杰一宿没睡踏实,天刚亮就醒了,披衣过东间来看邵冀,看柳絮正站在炕前,给邵冀掖被子,听见脚步声,柳絮回头,笑笑,“爷放心,小爷不烧了。”
邵英杰走到炕沿边,试试邵冀额头,果然冰凉,看来没有大碍,白日不用请大夫了,心说,多亏柳絮细心照顾,庶子有柳絮照顾,自己安心。
他看一眼柳絮,柳絮早起穿着一件水红绫夹袄,撒花松腿单裤,邵英杰遂把自己身上披的衣裳拿下来,披在柳絮身上,关切地道:“深秋,早晚凉,多穿点别冻着。”
邵英杰把衣衫披在柳絮身上时,二人相距极近,邵英杰鼻翼中飘入一股少女体香,太阳冒出头,晨曦打窗棂中照入,屋里光线渐明,邵英杰清晰看见柳絮水红绫袄领子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,心荡神摇,几乎把持不住。
柳絮略有察觉,邵英杰披在她身上的衣衫她不好当面拿掉,这时奶娘听见说话声,醒来,迷糊中一眼看见爷站在邵冀头顶的炕边上,唬得忙爬起身,一骨碌下地,“老奴该死,睡得死,不知道爷来。”
柳絮趁这当口,忙借口打水,把身上男人衣衫自然拿掉,套上一件青缎掐牙背心,端起脸盆朝屋外走去,有意避开邵英杰。
刚出东屋,看见吴淑真从西间出来,正要往东间走,看柳絮端盆出来,微微有些诧异,柳絮起这么早就打水梳洗。
吴淑真进屋去,看见邵英杰站在炕沿边,眼睛望着门口,吴淑真笑道;“爷起得早?”
邵英杰眼睛从门口移开,“我不放心冀儿,夫人起这么早是惦记冀儿吧?”
吴淑真上前一看邵冀的小脸白了,不似昨晚烧得红红的,心宽慰,“孩子小,病来得快去得快,一宿便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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