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嚯,但凡遇到追求者,你都这样?”
“才没有,我都不理。”
“那我就是特别的咯?”
“是,你特别骚。”
那边传来一阵笑声。
……
蓝子墨掐着点,在十点半时挂断通话,还嘱咐她早点睡,不许熬夜玩手机。陆雪直接甩了句“咸吃萝卜淡操心”,长按锁屏把手机关了。
同样躺在床上的蓝子墨一怔,接着无奈笑笑,手机放到床头,关灯闭上了眼睛。
卧室里唯一的亮光熄灭,五感一下子明锐起来。陆雪能感到被褥的馨香,新床垫的柔软,以及自己毫无顾虑的放松情绪。
夜深人静时特别容易思考一些平时不去在意的问题。陆雪发现,自己终于等来了灵魂深处渴望展现的一面。违逆母亲时不觉得,和哥哥做爱时不觉得,在并不曾上心的蓝子墨身上,她却离奇地找到了这个点。
与今晚不同,陆雪在往常和谁交谈,回过头总会在心里重新捋一遍表现,以确认是否完善妥帖。这已经形成了习惯,她甚至经常会觉得自己生存的意义就是讨好人,强迫自己站在对方角度思考问题。
但压抑得久了不光会累,还会爆发。在某次看见堂弟不受她照顾,自己疯跑出去摔断了门牙后,心生快意的她突然就察觉自己变态了。在外界继续不断讨好,内里却极度憎恨自己,和周围那些堂而皇之的受益者。
有时候,这种憎恨甚至会施加到陆柏身上。
她对亲哥的感情从来都是不光彩的,从前依赖又嫉妒,现在盼他痴恋成狂,又渴望一同不得好死。蓝子墨的眼神告诉她,这些阴暗心思他全都了解。事情虽然从不曾明说,但陆雪相信他们有这种默契。
她也喜欢这种默契。
尽管知道陆柏十分介意,但她依旧不会断了和这个人的联系。蛇毒致命,世人都说要避而远之,然而对于病弱膏肓的残喘者而言,它也是可以疗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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