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书言道:“我姊妹来领罪,我姐姐头一次进宫,不懂宫里的规矩,以为像我们府里,年节寿日,给家下人等包赏钱,我姐姐赏给宫人银子钱,意在联络感情,我姐姐初来乍到,行事鲁莽,不和规制,是臣女没有告诉明白,求太子妃宽恕,臣女愿代姐姐请罪,请太子妃发落。”
说吧,叩头谢罪。
六姑娘傅书湄跟着叩头,不敢出声,怕出声那句话说错了,火上浇油。
太子妃文氏看着下面跪着的傅家七姑娘,心道,好一张巧嘴,你姐姐是年节赏赐下人?明明别有用心,让傅七姑娘一说,成了普通小事,好一个初来乍到,联络感情。
明明是贿赂宫里人,在自己面前和皇太孙妃,以及太子和皇太孙,跟前进言,达到攀附太子东宫的目的,如此一说,听着倒像是没什么,不就赏赐下人点小钱,若认真追究,显得小题大做,自己若认真恼了,倒显得不够宽容。
太子妃想到这里,遂微笑道;“我当什么大事,又叩头,又请罪,原是六姑娘平常养在深闺不常出门,到了东宫,没把这里当外人,赏赐我宫里的奴才,我太子东宫平白得了六姑娘的好处,倒该谢姑娘才是。”
傅书言听着太子妃话了的讽刺意味,不敢辩驳,叩头,“请太子妃恕罪。”
六姑娘傅书湄吓得不敢四处乱看,妹妹叩头请罪,她也跟着叩头请罪。
高昀打听得傅书言姊妹过太子妃寝殿,借个由头,来母亲宫里。
迈步上殿,正看见傅书言姊妹叩头请罪。
脸色突变,疾走上前,问:“母亲,言妹妹犯了什么大错?母亲要罚她?”
太子妃文氏闻言,瞪了他一眼,“我何时说她犯错了,你进来不问青红皂白,问你母亲的不是,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?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?”
高昀看母亲生气,自己方才一急之下,说话急了些,惹母亲生气,怕母亲迁怒傅书言,赶紧撩袍跪倒,“儿子有错,不该跟母亲这样说话,儿子方才急了,没分清轻重,求母亲放过言妹妹,母亲若生气,冲儿子来,责罚儿子便是。”
文氏听完,倒气乐了,心说,你跟谁一头的,我没说要罚傅家姑娘,犯得上急成这样,她若有错,你替她担着,把你母亲倒当成外人。
道:“我没说傅家姑娘有什么错,你急得什么劲?我要是把傅家姑娘怎么样,你今儿还不把我吃了。”
“儿子不敢。”
文氏不再理会儿子,对傅书言道;“傅姑娘,些许小事,没那么严重,像是我这个太子妃不容人似的,你姊妹情深,你原也没什么错,这事就不用再提了。”
傅书言松了一口气,余光扫见跪在一旁的高昀,心里一热。
傅书言叩谢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。文氏微笑道;“好了,都起来吧!什么大事,值得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