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先不急,毕竟王妃身孕刚四个多月,到生产时已经夏季了。
眨眼到了腊月,严王后指挥人布置王宫,今年是王后最高兴的一年,一家人团聚。
除夕,王宫设宴,段氏家族的人被邀请到王宫赴宴,魏昭已经显怀,没参加王宫宴会。
严王后怕女儿寂寞,应付一下,丢下父子二人,悄悄溜走了,到魏昭住的宫殿,陪女儿过除夕夜。
一张大桌子上摆着许多零食,魏昭边吃核桃、榛子、板栗,边跟母亲说话,嘴一直没停,两个小太监在一旁拿着小锤子砸核桃。
严蕙卿跟女儿分开十几年,想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,问;“你以前过年回魏家吗?”
魏昭嚼着核桃仁,“魏家年底派下人给我送一年的花销二十两银子,送府里过年发下的新衣裳,我在魏家老宅过年。”
其实,后来她带着桂嬷嬷、书香她们去新北镇过年,她不跟母亲细说了,母女十几年隔阂,彼此生活天差地别,母亲听了,不能完全了解。
严蕙卿心酸,魏家送二十两银子,魏昭身边侍候她的下人,统共二十两银子,一年花销,二十两银子都不够赏赐下人的。
隐有怒意,脱口而出,“你父亲也不管你吗?还有你祖母,对你也不闻不问吗?我当年要抱你走,他们不答应。”
魏昭看着母亲,原来她当年不是不要自己,想把自己一起带走,是祖母和父亲不答应。
“没有他们,我不是一样长大。”
魏昭不以为然地说,她早看淡了。
严蕙卿迟疑一下,小心地问:“我离开魏家时,我记得你哮喘很厉害,后来怎么好的?”
原来生母对她的事一无所知,魏昭淡漠地说:“我师傅找到我,治好了我的病,收我做了弟子,后来身体调养好了。”
严蕙卿低头,好半天说;“闲云道长没跟我提起过,我还纳闷他怎么成了你师傅。”
魏昭也很惊讶,原来师傅瞒着母亲,暗中帮助她,这么多年,他们二人大概见过几面,师傅只字不提,没有在母亲面前邀功。
如果当年师傅没有为她治病,她可能早离开人世,造成母亲无法弥补的终身遗憾,是师傅默默地付出,使母亲有了圆满的幸福。
魏昭叹息,“我师傅不是凡人。”
“欠你师傅太多,我这辈子都还不清。”
“师傅他没告诉你,就是不想让你觉得亏欠。”
严蕙卿心里很疼,看着女儿,小心翼翼,“你一直过得很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