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蕙卿拈起茶盅盖子,撇开茶水里的花瓣,神色黯然,“听说桂嬷嬷殁了?她生病去的吗?”
魏昭红了眼圈,把桂嬷嬷死因轻描淡写地说了。
即便是轻描淡写,严蕙卿的眼泪还是流下来,“孩子,你都吃了什么样的苦,桂丫头是为了我留在你身边,也是我害了她。”
魏昭垂头,不让母亲看见她难过的样子,小声说;“是我害了嬷嬷。”
“不,不,孩子,你千万别这样想,是我的错。”
她当年只知道逃避,忘掉过去,刻意忘掉自己还有个女儿,她也不配做魏昭的母亲,魏昭不认她是她的报应,从前都不敢想还能对面看着女儿,已经很知足了。
段瑛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“母亲,姐,过去的事就过去吧!”
往事如烟,魏昭的手不经意地放在小腹上,越发坚定不能要这个孩子。
严蕙卿把女儿安排住在离自己最近的宫殿,魏昭四处看看,宫殿豪华,生母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她,弥补这些年的亏欠。
她只是暂住,没想过长期留下,不是不能释怀,而是她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纪,她以后有自己的生活,等把肚子里的胎儿解决了,把跟萧重的关系了断了,去东南沿海,打造大船,然后乘大船出海,周游一圈,寻找商机。
在大理王宫,吃的是人间美味,住的琼楼玉宇,她在王宫花园里闲步,花园景色如仙境一般,身后跟着两个宫女,这是她母亲派来侍候她的,她母亲的两个贴身宫女,一个叫软玉,一个叫碧珠。
走了有三百米远,软玉提醒说:“王后说了,王妃别累着,”
“我又不是纸糊的,泥捏的。”魏昭看这两个宫女太过小心了。
上了一座木桥,桥下的水清澈,能看见水底下的鹅卵石,下桥时,软玉和碧珠搀扶着她,两个宫女加着万分小心。
胎儿她是不准备要的,如果摔一跤胎落了,岂不是省事。
两个宫女在耳边喋喋不休,催促她回去,大为扫兴,魏昭烦了,掉转头,往回走。
经过一处花圃,里面栽种茶花,大朵的茶花鲜艳漂亮。
“喜欢我们大理吗?”醇厚清朗的男声。
魏昭回头,看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来,他身穿紫团花绸袍,腰系玉带,头上戴着紫金王冠,王冠正中镶嵌一颗硕大的鸽血红宝石,魏昭知道这个男子是大理国国王段司玄,也是她母亲的丈夫。
她微笑,“喜欢。”敛身行礼,“参见陛下。”
“小昭,我可以叫你小昭吗?”
这位大理国国王儒雅高贵,魏昭道;“可以。”
“你母亲是我的妻子,我们都是一家人,你母亲这几日是我见过最高兴的时候,她一直有个心病,无论我怎样开解,她都有一个心结,这个心结只有你能医好,谢谢你小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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