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王爷,这个新王妃不得不防,小王爷在她身上吃过亏,该知道她的厉害,王爷真有眼光。”
那人说话慢,心思细,提醒萧节。
萧节把酒杯放在桌上,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,修剪得整齐干净,五指扣在红木桌上,“她留在西南,碍不着我们的事,先不急着对付她,别因小失大。”
“小王爷,对王妃不能掉以轻心,早点解决了,小王爷方可安心。”
对面弓腰的男人阴狠地说。
“我知道,我已安排好,一有机会,便下手除掉她,以绝后患。”
只有对面这个男人看到小王爷萧节卸下伪装的真面目。
筹谋这等掉脑袋的大事,他还有点不放心,“这些人身家性命都压在小王爷身上,誓死效忠。”
萧节是信王唯一的儿子,是跟随萧节的人愿意把赌注压在他身上的原因。
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我不会亏待他们的。”
“小王爷,我回去了。”那个暗影里的人嗓音低略沙哑。
“你回去吧,别让他起疑心,功败垂成。”
那个人退出去,弓着腰,走路没有一点声响,这也是常年侍候人养成的习惯。
萧节望着殿上瑞兽三足铜香炉里飘出的袅袅白烟,烛火映着他的脸忽明忽暗,他轻轻抬起放在桌上的手。
一个青衣侍女走过来端着酒壶,往琉璃杯里倒酒,猛然看见桌面木头陷入深深五个指印子,不觉惊骇。
西南夜短昼长,天亮得早,天边刚放亮,萧重率领西南大军开拔,魏昭站在城墙上,看着西南大军黑压压的,络绎不绝,军容整齐,这一支二十万大军的队伍经过,没有一点喧哗,训练有素。
不觉心想,信王萧重平素修身养性,暗地里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年,才能做到训练出这样一只军纪严明,拉出来直接就能上战场的军队。
信王萧重一走,府里只剩下女眷,内宅现在除了正妃魏昭,侧妃曹氏、卫氏、姬妾离夫人、冷夫人,偌大的王府,倒也清净。
魏昭白日依然教导安平郡主读书,魏昭跟萧怀滢关系拉近了不少,萧怀滢从前唤魏先生,现在自然地改口称母亲。
萧怀滢趴在桌上练大字,写了几个字,甩甩手腕,“母亲,我以后的字能练成母亲那样的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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