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昭手抚着紫貂,紫貂针毛灵活,色泽光润,华美轻柔,是上等的珍品,道:“紫貂制成的裘装,得风则暖,指面如焰,著水不濡,点雪即消,这块豹皮就做褥子,天冷铺在炕上,暖和。”
魏萱的大丫鬟稀罕地看紫貂,随口说:“侯爷真有心,知道姑娘及笄的日子。”
魏萱瞪了那个丫鬟一眼,“你这小蹄子就是眼浅,没见过什么世面。”
那个丫鬟缩了下脖子,魏萱怏怏地走了。
萱草在她身后啐了一口,“当姑娘是傻子,被她几句话糊弄住。”
书香替姑娘高兴,“姑娘及妍,侯爷送来这么重的礼,可见心里对姑娘是极看重的。”
两件皮毛都是上等贵重之物,并不代表其它,魏昭没天真地以为燕侯对她用心。
魏昭满十五岁,魏府为她办及笄礼,府里三房的长辈,族里亲戚,通家之好的宾客,魏昭请了李敏跟王香兰来观礼。
魏昭沐浴后,在东间,向西跪坐,一位族里女性长辈。给她梳头挽髻插玉笄。
来宾向魏昭道贺,魏昭站起身,走到里间,换上一套素色的三重曲裾深衣,宽袖曳地,裙带飘飘,翩翩下拜,淡妆素衣,难掩夺目光彩,观礼者无不暗赞,少女仪态容貌,无不美,举止有几分管夫人的林下之风。
族里女性亲属给她插上一支金簪,魏昭跪在父亲魏廉和继母朱氏面前,聆听教诲。
魏廉一直神思恍惚,恍若回到十几年前,那个女子也是这般年轻美好,心绪烦乱,胡乱说了几句,魏昭成人礼成。
宾客道贺,魏家姑娘是所见成人礼中最美的女子。
魏昭在魏府过最后一个也是第一个年,除夕,魏家祭宗祠,除夕夜家宴,大人孩子都穿新衣,一片红,天还未黑,魏府已到处高悬大红灯笼,喜庆年味很浓。
魏家晚辈给长辈拜年,魏老太太赏压岁钱,荷包里装着金银锞子,书香和萱草给姑娘叩头拜年,魏昭笑着一人递给一个荷包,里面鼓鼓的,两人重又叩头谢主子。
院里两个做粗使的丫鬟,魏昭也给了赏钱,外院跑腿的婆子也没落下,几个人念着四姑娘的好,四姑娘行事大方。
吃酒到半夜,魏家人围炉守岁,正是一夜连双岁,五更分二天。寒辞去冬雪,暖带入春风。
魏家大公子魏缙,二公子魏渝,三公子魏谦,还有魏昭、魏蓁几个小辈凑在一起喝酒,魏渝嚷着干喝酒没意思,叫来屋里的丫鬟无双唱曲,无双长相标致,北地民间小曲唱得有那么几分味道,魏缙和魏渝极高兴,魏谦为人古板,过年高兴,也跟着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