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福迈进门槛,沈绾贞已梳洗,一宿没太阖眼,精神却很好,道:“陈管家,你带人速去雅轩斋把掌柜的给我带来,尽量不惊动人。”
陈福答应声,就往外走,他也没问王妃为什么,陈福经过昨晚的事,他看明白了,王妃沉稳多谋,让抓人,一定有她的道理。
陈福带人赶到京城繁华商市南大街,京城名声很响专门兜揽玉器雕琢活计的雅轩斋,外观古朴的雅轩斋门已上了大锁,人去屋空,陈福只好回王府禀报王妃。
沈绾贞对他没找到人,也不惊讶,这是早有准备,已谋划好的,她猜想也是这个结果,不过白去看看。
她又把王文贵唤上来,王文贵昨晚已做了最坏的打算,万一出事,护王妃出城,最后是化险为夷,实属万幸,这次算过了生死大关。
沈绾贞看他进门,道:“王公公,即刻随我进宫。”
王文贵理所当然地问:“王妃是去给太后请安?”
“不,本王妃要面见皇上,随我去朝堂。”‘
王文贵不解,反问一句,“王妃去朝堂?”
沈绾贞肯定语气道:“是,我要面见皇上。”又哼声,“王府不是谁想来就来,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我要找皇上,给王爷一个公道,是非黑白,一定要掰扯清楚。”
王文贵犹豫一下,须臾,道:“王妃是不是等到王爷回来,由王爷出面解决,王府女眷抛头露面,怕不合适。”
王文贵是太后派在赵世帧身边的,自然有几分体面,所以,有的话,他能直接跟主子说。
沈绾贞嗤之以鼻,驳道:“差点就扣个谋逆大罪,性命不保,那还能顾忌许多,等王爷回来,一是日久,这事过去,王爷不好重旧事重提,抓住不放,二一个,王爷出头说些什么?有的话以王爷的身份,且是男人家,不好说出口,我能说,我一个妇道人家,难道说错了,皇上会认真跟我计较。”
王文贵一想也是,王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,就不拦着,任由她去。
绣菊当她二人说话功夫,已把王妃朝服找出来,沈绾贞看一眼,道:“给我找一身素服,把朝服也拿着。”
绣菊不知主子要做什么,担心地提醒道:“主子穿一身素服上殿,宫里忌讳。”
沈绾贞冷笑,扬起脸,“忌讳,故意奔着忌讳去的。”
沈绾贞换上一身素白衣裳,头上乌油发只用一枝银簪挽起,余皆无一件饰物,通身索素,颇显冷清。
皇上赵世贤整晚未眠,愁眉不展,无精打采,想早点散朝,去太后慈宁宫请安,向太后解释昨晚的事,瞒是瞒不住的,今儿早一上朝,满朝文武就都知道,又都谈虎色变,人心惶惶,怕祸事临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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