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二媳妇也是闷嘴的葫芦,少庭上小妾房中歇着,怎么不来告诉我,这才同房二日,少庭这孩子真是胡闹。”詹夫人想起二儿子深为头痛,这事可不能让老爷知道。
阮妈妈看着夫人的脸,又半吞半吐地道:“好像小俩口为此红脸,少夫人把二爷的东西都送去英姑娘房中。”
瞅瞅夫人脸色渐黑,下面的话没敢说出口,心道,这二少夫人平常看着和气,生起气来也不是善茬,这回在夫人这,可是没法交代。
☆、第七十九回
次日,沈绾贞去上房给詹夫人请安,詹夫人见了她不似往日亲近,沈绾贞行礼时,詹夫人冷着脸,也没说话,侍候婆母用过早膳,詹夫人才开口道:“你们下去吧!”
待沈绾贞和大少夫人赵氏和三少夫人曹氏要退下时,詹夫人这才瞥了沈绾贞一眼,“三媳妇你留下,我有话说。”
赵氏瞅瞅她,躬身退下,曹氏也望了她一眼,随着赵氏下去。
詹夫人挥退了左右,才望着她道:“听说你丈夫去看小妾,你吃醋拈酸,把丈夫的东西送到小妾屋里,可有这事?”詹夫人明显的不高兴,方才当着另外两个媳妇的面,她给沈绾贞留脸面,此刻,屋里没外人,詹夫人才说出她的不满。
沈绾贞听婆母出口责备,站起身,分辩道:“夫君爱重小妾,媳妇留人留不住心,夫妻同床异梦,不如放他自由,也免得夫妻互相生怨,自古强扭的瓜不甜,媳妇不想勉强夫君,那样夫君不高兴,媳妇也难受。”沈绾贞只能捡上得了台面的话说,毕竟这是古时候,女子行为应符合当时标准。
詹夫人听她一番话,气稍消,原以为她把自家男人往外撵,是使性子,吃醋含酸,这就有违妇德,但听话头不是,是为男人着想,可事做得过分,做婆婆的不能放纵媳妇的性子,把自家男人不当一回事,就板脸道:“不管怎么说,你都不该当众下你男人的脸,小妾有了身孕,少庭过去看看,人之常情,你即便心里不乐意,也该替夫君着想,你是一房主母,不该由着性子来,擅自把夫君的东西搬去小妾房中,是想打我伯府的脸吗?”
詹夫人说到这,声儿提高,有点尖利。
沈绾贞低头,恭顺地道:“是媳妇的不是,媳妇好心,没想那么多,请婆婆息怒。”
阮妈妈偷着瞅瞅沈绾贞,詹夫人发火,说出的话没留情面,怕她脸上下不来,阮妈妈看见二爷和小妾调情,小妾没一点规矩,就有点同情她,赔笑对詹夫人道:“二少夫人年轻,虑事不周,一时冲动,夫人看二少夫人平日孝顺,温柔贤淑,就原谅二少夫人这一回,小夫妻闹别扭,指不定那日不用人劝,自己就和好了,害得爹娘还干着急一场,自己倒像是没事人似的了。”
沈绾贞知道阮妈妈替她说话,不管怎么说,詹夫人是没让俩人重新搬到一处,这就行了。
沈绾贞不能跟詹府决裂,不管是出妻还是和离,须得詹少庭答应,若詹少庭不愿意,此事就不能成,出妻乃是下下策,七出之条,就其每一条,都是女子德行有污,不为世人所容,即便是无子、有恶疾,无子为其绝后,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,都成了女子一重罪。和离则需由丈夫签“放妻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