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颇为气恼,话不投机,她又忙碌,呆不了多久就走了。
大约是怕薛瑾『自杀』,她所在的房间连一点尖锐的物品都没有,甚至墙上都被装上了厚厚的布帛。薛瑾苦笑,难道她看起来很像要『自杀』么?不用『自杀』的,她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。
她被关在房间里,时不时会有人来劝她。他们目标很明确,希望她劝降骆永亭。难道她看起来对他的影响很大么?
她摇摇头,只怕没这么简单。
果真如她所想。几天后的一天,张氏带着双喜闯了进来。他们满面灰尘,神情疲惫,双喜的胳膊上似乎还受了伤。双喜的脸『色』很不好:“骆夫人,得罪了。”
张氏在一旁解释道:“叛军就在城外,当阳危矣,劳烦妹妹了。”她也很无奈,只怕当阳城破不远了,她只希望这一招有用。
薛瑾一怔,下意识地后退:“你们要做什么?”
双喜出手迅疾,捉住了她的手臂:“骆夫人,你不是想见你家儿子么?他就在城外,给你们母子相见好不好?”
这真是要她做人质,还是挡枪眼?总之,是给骆永亭添堵是吧?薛瑾气血上涌,鲜血从嘴角溢出。她怎么愿意拖累他!还不如就此死掉……
双喜愣了愣,看看张氏,但大局为重,还是带着薛瑾往外走。
薛瑾笑笑,低声说道:“你们想让我派上用场,只怕是不可能了。”
双喜道声得罪,正要强制『性』地带她走,却见她脸『色』煞白,软软地倒了下去。他连忙探她呼吸,手足无措:“义母,她,她……”
“她死了?”张氏忙探她脉搏,发现脉象虽然紊『乱』,断断续续,但是『性』命犹在。她松了口气,低声道,“按计划行事。”
双喜点了点头,依命行事。
大军已在城外发起进攻,城中粮草短缺,人疲马乏。而援军迟迟未至,朝廷仿佛放弃了当阳,可是丈夫不会放弃当阳,她也不能放弃。所以,叶氏,对不起了。
薛瑾昏昏沉沉,似乎听到张氏说了什么,却听不清楚。她隐隐听到了死亡的召唤,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。此刻她站在生死的边缘,往前一步,就是万丈深渊。只是,在此之前,她要为骆永亭做些什么。
她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,但当她真正做到时,她已经身在城楼上了。她的清醒,让双喜眼中闪过一抹喜『色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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