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男子考武将不论策论,又只能做男兵的头。在军营里苦熬数年,能到总旗已然是不易,做到把总更是寥寥无几。而那些募来的男兵多是贫苦,家中无女子或女子身有残疾才会送去的。只为减免些赋税得些银钱补贴,不得已断了儿郎入夫家的前程。另一些则是因家中牵连获罪,挑选出身强体壮的来充军。
樊旌为军户家独子,两人学成后便随童睦丹南征北战。在绥阳城一战樊桦将军身先士卒,樊旌亲眼看到母亲被敌军合围斩于马下。他那是年级尚轻,却未沉溺于小家悲伤,而全心应战斩下敌军主帅首级助童睦丹拿下了这关键的一役。
此后这位须眉英雄威名四震,成为了军中响当当的男将军。
后童睦丹定居江南官拜布政使,她便做主成全了长女和樊旌的婚事。两人成婚之后可谓是琴瑟和鸣,可童隽生性潇洒不羁,十分厌恶家中森严家规便带着樊旌四处游历揽遍大夏河山。
一次两人从陀灵山拜会师傅、众师姐妹兄弟后回府里探望双亲。樊旌突然便吐血不止,大夫为樊旌诊脉说他中毒已深。只是之前一直未发所以无碍,如今毒发怕是活不过月余。童隽这才想起之前樊旌在战场上受过箭伤,只怕是那箭淬了毒。他运功为樊旌护住心脉,更是不顾父亲反对执意带樊旌到陀灵山下养病。自己则四处打探,若有名医消息便亲自前去拜访。
也幸得师姑赠了她本门珍藏的续命丹药。樊旌的性命才从那次毒发至今熬过了两度春秋。
“你哦!”明明舍不得我走,还与我说这些。童隽心里想着,眸里瞧着。樊旌被盯得赧然的低下头,童隽见他这般娇羞的模样一把将人搂在怀里:“有一大家子都在为他张罗,娶一个侧侍而已我去不去都不妨事。再说我这走一趟便是要七八日的回不来,我舍不得你。”
“师姐”樊旌只低低的唤了一声,后面的话只在心中忖道:我也舍不得你。
自从离开童家后两人如胶似漆,感情日益深厚。只是樊旌自知时日不多,怕是陪不了童隽多久。但他要强的从不愿在童隽面前表露半分,他怕童隽伤心更怕因此而加重自己的病情。
但这些童隽又岂会察觉不到,她知道樊旌又多想了愈发温柔的拍了拍怀里的人“别多想,前些日师傅来都说你身体已有转好之兆。你答应过我的,今年一定陪我去看山谷里的白茶花。”
“是啊!这次花期若是到了,妻主可一定要带旌儿去看看。”樊旌依偎在童隽怀里,便又安心的酣睡过去。
空谷白茶,旌儿也想陪师姐去最后看一次。便是这样去了,也无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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