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当晚,沈纤纤依着兖州旧俗,琢磨着包饺子。
说来也怪,同样软乎乎的面皮,别人包出来非常漂亮,她包出来的饺子奇形怪状。
刘云见状捧腹大笑。
沈纤纤瞪了他一眼,悻悻地道:“笑什么?我至少比我爷爷包的强多了。”
刘云面露惊讶之色:“不会吧?令祖手艺还不如你吗?”
提到爷爷,沈纤纤心里酸酸暖暖:“也不是。我爷爷别的都好,只有饺子包的不好。他没这个耐心,过年的时候,他只包两大个。他一个,我一个。”
她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:“有这么大。”
那个时候她年纪小,心里暗暗抱怨。可后来想吃爷爷亲手包的饺子,却再也不能了。
刘云父母双亲健在时,过得还不错。如今听沈姑娘说起旧事,颇为唏嘘。
不止是他,亲自提着食盒来送年夜饭的昌平侯夫妇心内阵阵发酸。
一想到女儿过去十多年的生活,他们就深感心疼。
轻咳一声,昌平侯夫妇走了进来,笑问:“包饺子呢?”
沈纤纤收敛种种情绪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段时间,双方不可避免地有过见面,不咸不淡地处着。
“我做了几个小菜,过来想跟你们一起吃。”栖霞郡主声音很轻。她视线扫过案板上包好的饺子,“这是萱儿包的吗?真好看。”
“不,这是刘大哥包的,那边才是我。”
此言一出,栖霞郡主颇有些讪讪的,想了想,试图补救:“也挺好的。”
刘云包饺子的间隙,还兼顾烧水。见水烧开了,连忙道:“水开了,等我煮饺子。”
饺子下锅,不多时就能煮好。一个个白胖胖、圆滚滚的饺子漂浮在水面。
昌平侯夫妇在侧,刘云出于礼貌,将饺子分做四份:“侯爷和郡主也尝一尝?”
“那就却之不恭了。”栖霞郡主瞥一眼女儿神色,见其并未出言反对,心头漫上丝丝欢喜。
沈纤纤不是悭吝人。况且她暂居傅家,也不至于几个饺子都不舍得。
栖霞郡主特意挑了一份外形不太好看的。
咬了一口,热气扑面,熏得她眼睛都有点发酸。
具体什么味道她辨别不出来,心内只有一个念头:过去一年还真是最好的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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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快亮的时候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凶犯终于交待了藏匿头颅的地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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