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封信刺得萧晟胸中怒火翻涌,勉强压下将其撕碎的冲动。
她竟然还在信中宽慰他说,他们之间的婚事非他所愿。同她有夫妻之情的是十九岁的九郎,跟他毫无关系,那些旧日情爱他完全无需放在心上。他不用为了负责而委屈自己。
还说什么,二十三岁的他仍是“未婚之身”、“清白之躯”,将来再娶理所应当,不必担心违背他“一生只娶一妻”的誓言。
甚至到了信末,她还言辞恳切,祝愿他早日得偿所愿,娶一个“出身名门、温婉贤良、恪守闺训”的新王妃。
萧晟的心狠狠一颤,愤怒裹挟着不甘如潮汐一般汹涌而至。
她怎么能?!
她怎么敢?!
他还在为他们的将来谋划,而她却一声不吭扔下一封书信就走,让他对外宣称她去世?
他早就否定过让她假死的提议,她也答应了,怎么还忘得一干二净?!
什么叫跟她有夫妻之情的是十九岁的九郎?
难道十九岁的他和二十三岁的他不是同一个人吗?
她不是说之所以对他心生爱慕,是因为他曾舍命相护?那她为什么只认十九岁的他是丈夫?!
骗子!
周太医的话再次回响在耳畔,萧晟握着书信的手不自觉微微颤抖。
守身如玉……
他先时觉得那是无稽之谈,现在竟然开始怀疑,她是真的在为了十九岁的他守身。
萧晟胸膛剧烈起伏,升腾出强烈的怒意,还夹杂着浓浓的不甘和心酸。
怪不得他一恢复记忆,她就不惜装病来逃避与他同房。
原来她只把失忆期间的他当成是她丈夫。
十九岁的他有什么好?禁不住美色/诱惑,还被她支使得团团转。
不就是会给她端个茶递个水、一天送一首情诗吗?
他还救过她呢。若非如此,他也不会失去四年记忆。
在她心里,他算什么?
他们之前种种,之后种种,又算什么?
“福伯,福伯,检查过了。”忍冬小跑着过来,一眼看见面色沉沉的王爷,瑟缩了一下,小心施了一礼。
“怎么样?”福伯轻声问。
不过现在再问也没必要了,王妃究竟是怎么离开、因何离开,想必王爷已经很清楚了,不需要通过其他事物判断了。
忍冬定一定神,如实回答:“王妃的衣衫一件不少,银票也一张未动。至于首饰,首饰除了今天早上给她簪戴的那些,只少了一对碧玉镯和一对珍珠耳饰。”
福伯摆一摆手,示意其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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