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被猛地推开,有人大步走了进来。
泪眼朦胧中,她看到赵骥乘高公公不备,咔咔两声,卸掉其两条臂膀。
魏品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,骤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。
在这短短数息间,她想了很多。
高公公身手不错,与赵骥交手一会儿后,才被制服。
眼看赵骥拔刀,魏品兰回过神,忙出声阻止:“别杀他!”
赵骥一怔:“他要杀你啊!”
高公公破口大骂:“贱人!贱人!要不是你,三殿下怎会……”
听他骂的难听,赵骥干脆利落,卸掉了他的下巴。
魏品兰轻嘲一声,泪水无声地掉落:“我不是留他性命,是不想让你惹上麻烦。他是三殿下的人。”
初时她还对家人抱有期待,祈求获得他们谅解。直到方才,她终于明白,他们恨她入骨,意欲杀之而后快。
赵骥冷笑:“三殿下的人又怎样?”
他父母双亡,孤身一人,做事依靠本心,一向天不怕地不怕。
不过到底还是没下死手,而是命家中健仆将其押送至京兆府。
本朝对藩王限制很多,若皇帝得知三皇子仍不安分,肯定会好生敲打。
赵骥在京畿大营,难得回来一次,被告知魏小姐天天作画换钱,他本想顺道来告诉她一声,赁居费用不用太急,不想竟看见这一幕。
解决掉难题,看她失魂落魄,赵骥好心安慰两句:“你不用害怕,让周嫂给你换个院子,多给你派几个护院。你住的是偏了点……你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,错的不是你。就算你没插手,皇上也能查出来。”
他并不擅长安慰,魏品兰却笑了:“我明白的。”
经此一事,她不会再奢求亲情,也再不会因为那件事而自我折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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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纤纤小心将情诗收在小木匣中,重新上锁。
她小时候流离困顿,爷爷给她一点小物件,都要细心保存起来。后来在兖州沈家,在京城王府,也一直延续这个习惯。
做好这一切后,她才随着晋王离开永春园,前去正房共用晚膳。
各色菜肴上桌。
沈纤纤微觉惊讶,轻声感叹:“比我单独吃饭,要丰盛好多啊。”
萧晟神色一顿,抬眸询问:“平时有人怠慢你?克扣你用度?”
他心想,莫非王府下人已胆大至此?
“没有啊,平时也不少,不及今晚丰盛而已。”沈纤纤立刻否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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