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半大少年的安慰,沈纤纤笑笑:“谢殿下吉言,但愿如您所说。”
“还有,三皇兄他即日就要去就藩,所以可能没空过来。他肯定也是关心皇叔的。”
沈纤纤只含笑点一点头。
这两天来探视的人很少,但让她接待最轻松的,无疑是四殿下。
大皇子忽然轻咳一声:“四弟,那灵芝怎么服用,你是不是要去跟管家交代一下?”
“啊?对。我忘了。”四皇子一拍脑袋,“我这就去。”
半大少年风一般离去。
见房中除了昏迷的皇叔,再无旁人,大皇子才压低声音道:“是魏家。”
“嗯?”
“魏淑妃授意,魏家人雇凶。不仅这次,上次宫宴上,多半也是魏淑妃。”大皇子尽量言简意赅,“不过你不必担心。皇叔出事,父皇震怒,已经狠狠收拾了。淑妃幽禁,老三就藩,魏尚书丢官,多半都跟此事有关。”
沈纤纤微怔一瞬,大概是因为有七夕宫宴之事在前,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震惊。只轻声说一句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满月宴那天的事情,我想跟你说……”
大皇子话未说完,就听见脚步声,他只得飞快开口:“谢谢。”
他这声“谢谢”,短而急促,很快散在风中。
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,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。
四皇子风风火火回来:“大皇兄,管家说,王府也有。”
“他们有是他们的,咱们的心意是咱们的。这道理你怎么又忘了?”大皇子神情温和,“好了,皇叔还得休息,咱们也不能长久打扰。”
四皇子一听,心说有理。两人略略叮嘱几句,就告辞离去。
晚间杜太医再次诊脉时,声称脉象平稳,情况基本稳定。但何时能醒过来,依旧是个谜。
沈纤纤连续守了一天一夜,渐渐体力不支。
福伯命人在床侧搭了长榻。
“沈姑娘,知道您跟王爷感受深厚,肯定不愿意回永春园安睡。可人不休息也不行。所以老奴特意让人在这儿搭了长榻,您也好稍微休息休息。”
沈纤纤眨了眨眼,略一思忖,也是,晋王为救她而受伤,两人又真心相爱、情比金坚。在这种时候,她即便是困极,也该坚守此地才是。
她深深地看了福伯一眼:“嗯,福伯说的是,想的真周到。”
福伯笑得谦逊:“哪里哪里,都是为了王爷。想必王爷醒来,也希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您。”
于是,当天晚上,沈纤纤就睡在了长榻上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