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雄领头,问:“已经四天了,吐干净了嘛?”
白刚敬礼说:“马金凤特别配合,进来就吐的干干净净,但马金芳比较顽固,一开始还抱有幻想,认为有人能救自己,极为不配合我们的审讯,不过在听说她儿子徐磊绝食后就松动了,目前该交待的基本上交待的差不多了,只剩一个上线,一位叫‘陈老先生’的人,据说给《商报》赞助过很多钱,但她目前犹还不肯吐口对方到底什么身份,什么来历。”
“间谍名号挺洋气,‘陈老先生’。”罗雄喃喃说。
再看眼徐勇义,说:“审讯可以慢慢来,但绝食是个问题,徐磊一口饭都没吃过吗?”
白刚说:“不仅不吃饭,他水都不肯喝。”
罗雄看一眼马雍,摇了摇头。
正在摆饭的陈玉凤听见这话,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。
所以马金芳本来还负隅顽抗不肯招供,但因为徐磊绝食,就招供了?
当然,毕竟亲母子,没有一个当妈的不心疼儿子。
而徐师长家的情况她比较清楚,徐老阿姨当初是有钱,但因为那笔钱是用王果果家的药材和药方换来的,所以徐老阿姨把钱给了徐勇义,让他存着,并叮嘱他,只要王果果活着,就要还给对方。
而马金芳之所以会被间谍腐蚀,是因为不满于这件事。
她觉得婆婆亏待了自己,所以就开始出卖情报,自己给自己赚大钱的。
这下可好,非但自己锒铛入狱,儿子受了刺激,绝食了。
牵扯到国家机密的大案子,说到底,居然也只是因为家务事的纠纷。
听起来,既叫人觉得可恨,又叫人觉得唏嘘。
毕竟是领导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,听说徐磊绝食,一帮领导都看不过眼,此时都在看徐勇义。
徐勇义思索了良久,说:“男子汉大丈夫玩什么不好,玩绝食,饿他几天,让他脑子清醒点。”言罢,他转身,大步走了。
一帮领导都走了,唯有马雍回头,丢了两个字:“造孽!”
据说,反间处的人已经连续工作了四个昼夜,这顿从甜蜜酒楼叫的丰盛饭菜,是军务处专门稿劳他们的,一帮军人熬了几天,对着一桌丰盛的菜,摩拳擦掌。
陈玉凤既送完饭,也就带着俩娃先回了。
不过刚走没几步,迎面碰上一辆军车,堵了她的路。
车门迅速打开,从上面下来四个军人,押着一个人,这人很奇怪,看起来年龄很大了,大冬天的,穿一件薄西装,里面是白衬衣,西装外套的腋下,肘弯处全是撕裂的,他挣扎的特别厉害,四个军人治他一个人,但他还有力量反抗。
陈玉凤怕占了路,停在边上没敢走,忽而,那人一个挣扎,想跑,但被一个军人于膝窝处踹了一脚,一个大扑腾,跪在陈玉凤面前,头磕在地上。
水泥地面,这人的裤子咔嚓一声扯破了,他没穿秋裤,膝盖跟地面摩擦,血顿时迸了出来 。
这人竟是给陈玉凤磕了个头?
一个军人上前,敬了个礼说:“同志,对不起,吓到您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