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看裴劭额头破了个口子,她不由皱眉:“怎么弄的?”
裴劭:“没事,磕的。”
帮他包扎完,林昭昭才想起另一件事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大门锁着,密道也被她锁了。
裴劭清了清嗓子:“这有何难,我想进来自然能进来。”
林昭昭打量他。
裴劭身上干干净净,但她记得胡天、长河几人手脚还沾上泥土,就晓得他们是翻.墙而入,她斜睨他:“堂堂国公爷,做什么不走正门。”
裴劭眯眼笑:“你给我开?”
林昭昭目光稍稍飘移。
但她也说过,选择权在裴劭手上,只要他想进来,她就会依他。
裴劭忽的又说:“不过这国公爷,我倒不想做了。”
林昭昭怔了怔:“什么意思?”
裴劭让胡天他们放东西,他侧过身,对她说:“我与国公府,今日过后就分家。”
“分家!”林昭昭眼眸撑大,“这如何使得?”
别说老祖宗还没去,国公府百年世家,太过庞大,不是裴劭想分就能分的,何况还有其他缘由。
裴劭从鼻腔轻哼了声:“如何不使得?”
林昭昭拉他的手,劝说:“不妥当,你还是冷静冷静。”
裴劭反捏住她手心,他沉默了一下,说:“阿暮,当年的事,我查清楚了。”
林昭昭瞳孔猛地一缩。
胡天很有眼色地拉着其余几人,立刻退下,把这留给公爷和林夫人。
裴劭舔了舔嘴唇,他按住她手臂,心里一下一下地打着鼓。
他缓缓说:“当年的事是我不好,没有发现国公府的作为,如今我已经与她们摊开说,我心底里,无法原谅她们。”
顿了顿,他补了一句,“也无法原谅我自己。”
乍然听到这些话,林昭昭耳中嗡鸣,指尖发凉,她闭眼,平静的心湖中,清风吹出縠纹,一圈圈漾开,须臾,归于平静。
他到底还是去查了。
她从没想过,去博取他的同情怜惜,过去不曾,现在亦不曾,更没想凭一己之力,让他憎恶他的家人。
轻轻拂开他的手,林昭昭说:“但没必要因为这件事,和国公府闹僵。”
裴劭面上笑意滞了下,对她的话避而不谈,只道:“我解决完我这边的,昭昭,该你了。”
他想让她彻底离开北宁伯府。
林昭昭看着窗格子,轻叹说:“若我还是不呢。”
裴劭攥了攥手心,只问:“为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