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她这一咳,林雪芙也是注意到了,手里的梅花糕吃了一半,也不好放回盘子里,便拿了帕子给包了,站起来就往门口走,对着江嬷嬷说道:“江嬷嬷,可是把冻伤膏拿来了,劳您交给环儿,让她进来侍候我上膏药。”
“是,三姑娘。”江嬷嬷这才遗憾地将冻伤膏递了过去。
环儿接过了江嬷嬷递来的冻伤膏,随后便陪着姑娘去了老太太的次间上药。
只是她每日里侍候着姑娘,自然是知道姑娘身上并没有哪处冻伤,见屋里没有人,是以开了口:“姑娘,要涂吗?”
防着隔墙有耳,林雪芙拿眼神看了她一眼,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轻着点儿涂。”
“是。”环儿看懂姑娘的意思,应了一声,这才拿着手指挖了点儿出来,轻轻地为姑娘上药。
老太太这冻伤膏远不如沈从白送的那膏药,涂着厚重,而且味儿也有些难闻。
林雪芙慢吞吞地涂着药儿,磨蹭了好一会儿,瞧着时间差不多了,这才又回了花厅。
可谁知老太太和大哥哥竟还没有过来。
她心下一叹,老太太这心思也当真是毫不掩饰了!
不过幸好,这个时候,林大爷正好回来了,一听说宁江侯来了,直接就往静安堂来了。
林大爷这一过来,林雪芙不用再与沈从白独处一室,总算是松了口气。
前朝丹青大家的画遗留的并不多,都甚为珍贵,林家也是这几年随着林大爷升了职家底才算是渐渐丰厚起来,但远不比京城这些有着底蕴的世家,所以老太太手里根本就没有另一幅前朝丹青画。
林博峰为人耿直,这事儿老太太也不好跟他直说,便让他陪着在库房里找了好大一圈,最后才以一句记岔了只有先前那一幅画了事。
沈从白为人睿智,一眼看穿一切,但他要的就是这些,自然也没有说什么。
快到晚膳的时辰,林老夫人自然是热情地邀了沈从白留下来用晚膳,沈从白稍做推辞,接着便在林大爷与林大哥儿的热情下留了下来。
宴席就摆在了静安堂,林雪芙倒是半点不想在这儿用膳,但是她只看了一眼祖母,就知道自己这想法是不可能如愿,索性也不费口舌了,只是她也不想在这跟前了,于是借口去安排晚膳,这才算是能缓一口气。
能宴请到宁江侯,对于林府而言,是一件大事,林大爷早在过来静安堂时就提前吩咐厨房做了准备。
每一道菜肴都是十分名贵精致,上菜的盘碟用的是前个儿才采购的一套梅雪画白瓷。
众人上座的时候,林老夫人亲切地拉了林雪芙坐在了自己的身侧,正好那位置就是沈从白隔壁。
林雪芙暗暗嘀咕这老太太卖孙女的居心太显了,但她还得乖顺地往那儿坐。
“说来我们雪芙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,我本来担心着她回了京中只怕多有不适,却不想这孩子纯良聪慧,既乖顺又懂事,礼仪也是一点就通,与京城贵女不差分毫。近日,已经让她跟着她二婶一起管着家,不料这孩子慧智得很,才跟着学着几日,她二婶病了,她竟然也能打理得条条顺顺顺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