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想到过来这边?”席知恒心不在焉地听大洋彼岸的员工申请项目费用,伸手端起咖啡喝了口,糖精的甜味在舌尖弥漫,他狠狠皱了下眉,“找我有事?”
一周前的两人对话在“心里有人”这个话题上戛然而止,茹景板着脸大半夜从南溪别墅打车离开,此后的一周时间内,她没打过一个电话,也没发过任何短信,更不谈有任何关心话语。
茹景单手撑在桌子上,俯身去看席知恒,欣赏他黑曜石一样亮的眼睛,“没事儿不能找你?”
她语气很冲,明显不悦,席知恒用纸巾去擦拭桌面的咖啡渍,“就怕你想不起来找我,忘了我。还在生气?”
茹景将自己的包包往椅子上一扔,拽过来坐下,“是啊,我是生气,生气也没人来哄我,把我晾在一边。”
“我给你发过消息,你没回,”茹景这架势一看席知恒就知道她是故意找茬,他扔掉手里的纸巾,往后背座椅上稳稳一靠,“电话也打了数通,你不接。”
茹景一梗,她当然知道席知恒又是发消息又是打电话,她就是存了心要晾一晾这个狗男人。
她现在想起那晚的回答,心里仍然不舒服。
那晚的席知恒敞开胸襟,深眸寂寂地盯着她,只说了三个字:“谁说的?”
他没有回答是或不是,而是答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,可以说非常似是而非,且偏移话题的目的地性太强了。
她当场神情一震,追问席知恒:“有没有?”
席知恒无波无澜,维持着他经年不变的我佛慈悲脸,语声淡淡地回了句有过,茹景不受控制地去看他的双眼,那双眼仍旧是深邃的,却也雾蒙蒙的,她一直都无法琢磨里面到底装有什么。
那晚她却清晰地抓住了一丝走神,席知恒明明是凝望着她的,她却从他眼里明显感到他只是透过她,看的别人。
这个别人是谁,她不得而知,但是这样的感觉令她不舒服,没人喜欢自己放在心里的人,在眼前如此大张旗鼓不加掩饰,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想的却是她遥不可及,没有参与的过去。
那晚的事情太多,本来就让她晕头转向心神不宁,在听闻席知恒本人亲口叙述后,她积累的情绪到一定程度,彻底藏不住,冷脸甩门走人了。
“哦,最近工作忙,没空看手机。”茹景浑不在意地耸耸肩,垂眸看了眼裹住他腿的西装裤,想也不想拿脚上去蹭了蹭鞋面,“你又是发消息又是电话,有什么想说的?”
席知恒目光微暗,瞥了眼她不安分的脚,“你在和我闹脾气,我说了你也不会听。”
茹景摊手,表情一脸的你奈我何。
席知恒对茹景的小作精脾气了解的不是一星半点儿,大班椅下的万向轮定住,他一伸手就轻易将茹景坐椅子上拽起,跨坐在自己腿上,随即从抽屉里摸出一张黑卡。
“剁手或许能让你快乐?”席知恒掐着她的细腰,捏了捏,“C家出的最新口红色号?爱马仕最新款包包?还有好几家店铺出了新款服装,要不要也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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