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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中星 莫里 3251 字 2022-02-09

因为想得太多,她这一晚上基本没有睡着,醒来时,两个黑眼圈重重的。

Lax惊呼:“你怎么了?”

郝梦苦笑:“做噩梦了。”

“梦到什么了?”

“梦到我一直观测的那颗星星突然脱离我计算好的引力轨道,飞向了一个我追不到的方向……我的研究只能从头开始。”

Lax毫无同情心的哈哈大笑。读博士的人,谁没做过几个课题突然失败的噩梦?她开玩笑:“既然那颗星星追不到了,你不如干脆换颗星星做观测。反正都是从头开始,现在抓紧时间,换个新的课题不行吗。”

“行倒是行。”郝梦自嘲,“但是我舍不得。”

让一个科研工作者放下她研究了几年的课题,很难;让一个女孩放下她喜欢了很久的人,也很难。

郝梦暗下决心。

不如这样吧——人类在举棋不定时,即使是最笃定的唯物主义者,也会希望上天能给予自己一点预兆——郝梦想,如果今天出门时,我遇到了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,那我就给顾启明回信。

抱着这样的想法,郝梦出门去研究所上班。

结果直到她走到公交站台,也没有见到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。

郝梦又想:如果下一趟来的公交车是我要坐的那辆,我就给顾启明回信。

结果她等了又等,足足等了三辆车,才等到自己的那辆。

接着,郝梦换了第三种想法:若是遇到一只动物,狗也好,猫也好,小鸟松鼠都好,我就给顾启明回信。

然而平时喜欢在哲学家小径上溜达的野生动物们都不见了,四下里静悄悄的,连鸟叫声都听不到。

一路上,郝梦换了无数种“架设”,一次又一次的和自己“打赌”,她暗自希望她所仰望的苍穹,能给她一点点指引。若她和顾启明真是宇宙中注定交织的星辰,那么总该有所预兆。

可惜,她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了。

坐在办公室里,郝梦怔怔地望着那支插在笔筒里的玫瑰花,风干的花瓣温柔地包裹住花心,也包住一段欲语还休的感情。

郝梦像是从一场梦中苏醒。

她今天到底是在做什么呢?她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了?

居然假借许愿、打赌的名义,指望老天告诉她该不该给顾启明回信。真是可笑。

既然许愿注定不能成真,那不如许个大的、更大的、最大的——若是外星人降临地球,若是暗物质的谜题被破解,若是近地超新星突然爆炸,那她就——

“滴滴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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