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匆忙回房,却没见着嘉回的身影,料想她应是有事,便乖乖坐着等候,但连日的奔波耗费了太多体力,梳洗过后,放松下来,就有些困顿想要入眠了。
宴绥望了一眼那张贵妃榻,不断催眠自己,眯一会儿吧,就一小会儿。
因为他实在是太疲惫了——
奈何一觉过去,竟让他直接睡到了深夜,醒来时,外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。
他翻身下榻,恍惚间望见正前方处,嘉回背对着他,静静坐着,单手撑着脑袋,似乎是睡着了。
宴绥绕到她身前,借着隐隐烛光,果然看见了她酣然入梦的恬静睡颜。
夜里是有些凉的,嘉回又没有披一件外衫,看得宴绥心疼不已。
他把她打横抱起,转身走进内室,轻柔地平放在床,扯过一旁锦被为她披上,再跪坐在床边,就这么一夜,一直守在她的身边。
等到天微微亮时,嘉回方才转醒,睁开眼迷糊地盯着头上的幔帐看了半晌,正疑惑自己为何会梦游到床上,翻过身就与边上的宴绥对上了眼。
“你醒了?”
“你醒了?”
两人异口同声,又同时双双愣住。
嘉回默默撑起身,解释道:“我昨晚去寻蓝绪,但是没有在府里见着他,问了管家,说是衙里也没人回来通传,许是在外耽搁了。”
“我便吩咐管家为你腾出一间屋子,这会儿应该是在扫除了,不出意外,夜里就可安心住下。”
“不过你东西不多,还得让蓝绪帮忙置办置办,就是不知他何时才有空了。”
毕竟嘉回住进来这些时日就很少看见他休息在家,总觉得是公务很忙,抽不开身的样子。
“他哪里是没空,只是不愿赋闲在家罢了。”宴绥轻笑一声,回道:“昨日我入府,守门的小厮不让我进,非要禀明大人,得了吩咐才能放行,于是无法,只得差人去府衙禀告,好不容易等到蓝绪匆匆赶来,却被一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娘子拉扯了过去,两人纠纠缠缠,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处,我也没多问,直接进来了。”
“没想到清冷如蓝绪,竟也有红颜知己。”瞧他平日总是独来独往,屋里没有丫鬟,院里也没有侍妾,本以为是不沉溺女色之人,没想到却是为了心上人避嫌,真真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深情儿郎了。
“此言差矣。”宴绥这时不免要泼一盆冷水,“恐怕是妾有情,郎无意。”
“又是一江春水付东流。”嘉回听完丧气地撅起了嘴:“唉,感情这事儿最是折磨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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