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弥陀佛,各位施主,请随贫僧移步。”
宴绥觉得这里实在不是个适宜洽谈的好地方,于是笑着与姜文修打商量:“姜大人,不如借一步说话?”
他的嘴角含着笑的,可那眼神分明只见正色,姜文修读懂了其中含义,低低道了声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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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山幽静,少有人来,近日又因着前殿的杂事太多,便就有些时日没人打扫了。
落叶佛了满地,加上秋雨的侵染,更添一份萧瑟。
宴绥跟着姜文修来到此处,择了个空旷的地方站立,山上风景尽收眼底,满眼之处皆是金黄色。
方才两人一路都是静默不语,你不问我也不说,都在等待着对方开口。
不过还是宴绥比较着急,三言两语就把折返回来的目的讲了出来。
等待姜文修思索的功夫,又自顾自地分析起长安的局势,眼下梁文帝正值盛年,东宫又稳坐宝位,有些眼红之人便就受不住想要掺和进来,搅乱这一池平静的春水。
自古各种夺嫡的腌臜之事早就数不胜数,从明到暗,从远亲到近臣,从刀剑到药毒……一桩一桩皆是防不胜防。
这也是嘉回可能猜到所以非要回来的理由,她自幼在宫中长大,没少听过前朝关于皇位争夺的腥风血雨,故而养成了这股惊弓之鸟的性子,看到一点细节都害怕会对元漾不利。
想到嘉回,宴绥也陷入了沉思,多日不见,他心中早就思念至极。
“他们的目的不应该只是嘉回,能从西南千里而来,只为看一眼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的女子,如此没有把握的事,说出来也不怕人耻笑。”姜文修忍不住轻嗤一声:“我想这群人还没有这么愚蠢。”
古语有言,美色当头,实乃误事。
真正想要成事之人,是绝对不会把男女情爱挂在嘴边,即使那样,也极有可能是障眼法。
宴绥又何尝不知,他所想的本就不是这个,而是涉及到西南秘境之地的那些神秘巫蛊,这些东西他自来就没接触过,从前没有好好调查,如今也是进退两难。
姜文修熟读经书,早年间还有外出游历的过往,所了解的要比他多得多。
“那你怎么看?心里有些眉目吗?”宴绥问道。
“就凭你一面说辞,我暂时还没法论断。”姜文修摇头道:“不过我早年间外出时曾经过蜀地,那里虽不是滇南,却与之相隔不远,多少听说过一些关于苗族蛊虫的传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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