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我与他素来并无交情,也只在宫廷酒宴上见过两次,说过的话恐怕都未超过十句。”嘉回有些不解,难道太子妃母家也跟自己有过隔阂。
想必是嘉回误会了自己话里的意思,宴绥轻扯嘴角,解释道:“他并非是有意要陷害殿下之人,而是……”他倏地换了一种措辞,说道:“或许以后会对殿下有所帮助。”
宴绥之所以会注意到姜文修,乃是因为他日前所做的一个梦,这梦似乎有关他的前世,颇为离奇古怪,梦中他于公主墓前流连时,常常会瞧见此人的身影。
那时的姜家因为夺嫡之乱,或多或少得受到了一些牵连,他也从长安望族中的高门子弟,一路跌至普通从六品官宦之臣。
寻常人家遇到此事,定会闭门不出,休养生息度日,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,不仅不顾新皇警告,时时高调出行,还常在下朝无事之后,前往皇陵祭拜已故的平宁公主。
世人皆说,这是姜大人故意给圣上添堵,想要换个法子出一口气呢。
可是宴绥心里明白,他做的这一切不仅仅只是对于嘉回逝世的缅怀,还带着一种爱而不得的痴念罢了。
有些生前不敢公之于口的话,便只能留在坟前慢慢诉说。
第六章
可嘉回并不知道前世的姜文修为了自己所做的那些事,如今她也从未把此人与自己联想到一起,除了是阿嫂的同胞兄弟外,她一向只是把他当作一个不解风情又木讷死板的读书人而已。
“我与他从未打过交道。”嘉回疑问道:“他为何会来帮我。”
自然是因为心悦与你,便是刀山火海也是甘之如饴。宴绥心里嘀咕着,面上仍是不显山漏水,淡然道:“您与太子,他与太子妃,你们四人从一开始就是同一阵营下的盟军,如若您有了什么不测,首当其冲得便是东宫,到那时,他又会面临着怎么样的处境呢。”
嘉回拉长调子“哦”了一声,“那你的意思是,我现在应该与他接触接触,好试探一下对方的心思?”
宴绥却当即打断她:“不必。”
这就奇了怪了,让自己留意姜文修的人是他,让自己别去试探姜文修的人也是他,合着自己左也不是,右也不是,只能坐享其成,听天由命了。
嘉回叹了口气,语气很是哀怨:“那你方才所说的让我留意一番,莫不是找不到话题,然后来寻我开心的吧。”
宴绥一口气噎在喉咙之上,心里的别扭何尝不比嘉回少,可他也不好直接挑明说是吃着姜文修的醋,直到此刻都缓不过来这种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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