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回去找林长情。
我哥虽然不让人告诉我,但我已经知道了,他交了女朋友,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儿。
世界令我苟延残喘,在这些痛苦不能自抑里,我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。
我常常想不通,爱一个人,为什么要这么绝望?又为什么不能停止?
7月19日,阴
外面的天阴沉沉的,像是我的心情,我哥答应让我停止化疗了。
我说服了他,但我并没有多少开心。
我知道,我所有的如愿,都会伤他至深,不能给他片刻的欢欣。
我想成全我自己,所以注定要我哥一次次对我绝望。
他不知道,林长情还不爱我,而我从婚礼上逃离,只会让他对我更加憎恨。
人生苦短,我臣玥再不奢求从林长情口中听到一个爱字,但是我已经决定了,等我瘦下去,就回去。
如果我不能和林长情做一对夫妻,但我也不想他忘记我。
我希望在未来,世界上没有一个臣玥的时候,林长情想起我,记忆中的我,是美丽的,是动人的。
我爱他,再无始终。
林长情坐在临南岸的大床上,身体渐渐的僵硬在原地。
他就那样入了神,在一个地方,枯坐了三个小时。
有人说,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。
这句话,对臣玥似乎不太公平,对他的却像是一个彻骨的魔咒。
臣玥臣玥,你再多的冷脸和憎恨给我都好,但你不知道,我有多怕,怕我对你一温柔下来,就会像臣南颜那样,对把控你继续努力治疗这件事情上,毫无原则。
我不在乎你到底会不会丑,更不在乎,你最后会不会什么?
我要的,是尽可能的延长你生命的时间,让你多陪陪我。
我不要爱情,愿意这辈子再也不享受爱情,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,就好了。
林长情紧紧的攥住手里的日记本,看下去需要莫大的勇气,这种勇气,林长情缺失的厉害。
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顾淮言推门走了进来,看见他这个样子,伸手推了他一把。
“林长情,老子在下面敲了多久的门,你再里面的都不开一下?我以为你开煤气死里面了!”
林长情没有说话,顾淮言又踢了他一下,说:“你他妈能不能少给我玩伤春悲秋?我每次来这里找你,都要从三楼跳窗户进来,很危险,你知不知道?”
顾淮言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来两个小本本,丢给了林长情说:“诺,你助理让我带过来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