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婉心下涩然,她嘴唇翕动,却最终保持了沉默,傅临深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,她不愿在这时候和他的母亲发生争执。
倒是铁骨铮铮的傅珪璋,瞪了秦澜一眼,斥责道:“儿子已经长大了,他是一个男人,对自己的孩子女人负责是应该的,你以后尽量别掺和他的事!”
当年秦澜背地里阻止年轻小两口,甚至默认乔俏横插一手的事,他并非毫不知情,只是想着两人年纪还小,也就当是考验了并未太过在意。
秦澜被傅珪璋当着温婉的面斥责的有些委屈,也有些难堪,不服道:“这个丫头是什么身份,我傅家又是……”
“够了!我傅家男儿不需要什么联姻,这么多年阿深凭借自己努力不一样出人头地了吗?作为军人,言出必行!”傅珪璋气自己妻子钻牛角尖,打断了她的话。
秦澜眼中有泪光闪烁,却又碍于温婉在场不好再发作,只含着满腹怨气转头看着儿子去了。
傅珪璋收敛了身上的威严,转头看着穿着病号服一脸惨白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温婉,尽量放缓声音道:“婉丫头,坐下吧,你也生病了吗?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?”
听到熟悉的称呼,久违的关心,温婉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,竖起的高墙轰然碎裂。
她的眼中有委屈,有倔强,有感动,更有被人揭开伤疤的不堪,傅珪璋看的一阵心酸。
温婉从小就有主意,是个外柔内刚的,不然也不会在老爷子去世以及傅临深失忆后不愿仰人鼻息,倔强地带着身孕离开,即使再难也未曾找过傅家。
她垂眸顺从的在沙发一角坐下,捏了捏衣角尽量让声音平缓:“之前受了点小伤,养养就好了,这些年……习惯了,也就这么过来了。”
有时候习惯这个词真的概括了所有的一言难尽,掩埋了所有的绝望和不堪。
傅珪璋虽正直,但混迹官场多年,又岂会不明白她清淡语气下掩盖的伤痛呢,他叹了口气,什么样的言语安慰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末了,傅珪璋只语重心长道:“难为你了,婉丫头。”
温婉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看了一眼墙上的表,淡淡道:“叔叔,你们刚从外地回来,折腾到现在也累了,你们先回家休息吧,这里有我就好了。”
傅珪璋闻言犹豫了下,温婉又道:“苑苑还在临深别墅里呢。”
傅珪璋眼睛一亮,就连秦澜也侧目看着她。
傅珪璋起身,温声道:“那我和你阿姨先回家看看苑苑睡了没有,明天再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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