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。
大门彻底关上,他连门缝都看不到了。
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了,白天还晴空万里,晚上突然下起了小雨。
顾朝朝本来还想再晾某人一会儿,可看到下雨便坐不住了,立刻从屋里走出来,叫人将大门打开。
大门开启,某人果然还站在外面,金线钩织的红色袍子,此刻已经被雨淋湿了。
顾朝朝下意识就想朝他跑去,但关键时候还是忍住了,板着脸唤了一声:“还不进来?”
沈暮深抿了抿唇,在她转身回屋时还是抬脚跟了过来。
进屋后,顾朝朝倒了杯热茶给他,沈暮深沉默地喝完,将杯子放在桌上。
“知道错了吗?”她问,打算在他点头之后好好教训他一通,叫他日后将格局放得大点,也要让他知道,他在她心里有多重要,别动不动就拈酸吃醋。
沈暮深看向她:“你就知道欺负我。”
顾朝朝的心瞬间就软了,说出的话也没什么底气:“我怎就欺负你了?”
沈暮深不言不语,只是安静地看着她。
顾朝朝无言许久,最后不得不承认,他对自己的了解,就像她对他一样多。她自以为可以轻易将他拿捏住,殊不知自己也很容易被他拿捏。
“……过来。”她认输了。
沈暮深抿了抿唇,乖乖走到她面前。
“我对探花郎,绝对没有半点不好的心思,如今所做的一切,都只为了咱们将来的安稳。”她是妃嫔,他是太监,皇上又非她亲生,两人的权势看似极大,却如同海上飘萍无根无源,一点风浪就能将他们摧毁,所以她急不可耐,想培养属于自己的、更多的势力。
沈暮深其实都懂,只是年过三十,什么风浪都见过了,却在她这里如同毛头小子一般,动不动就冒失了。
顾朝朝见他还是不说话,斟酌片刻后开口:“你若实在不喜欢,明日起便不让他进宫了。”
沈暮深微微一愣。
“你的心情,在我这儿还是最重要的。”顾朝朝一脸真诚。
沈暮深定定看着她,耳根突然有些泛红:“其实……他的确适合做太傅。”
顾朝朝挑眉。
“……还是留着他吧,你说得对,我不该意气用事。”沈暮深叹了声气,妥协了。
顾朝朝忍住笑意,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壳,转身往床上走去,只是走到一半时想起什么,又回头看向他:“我说你像孩子,并非是看轻你的年纪,而是表达喜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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