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的闹钟响了,一旁的吴畅才开口:“手机关机吧,该上课了。”
沈暮深垂着眼眸假装没听到。
吴畅无奈:“今天顾朝朝没联系你?”
“她在忙。”沈暮深回答。
吴畅嘴角抽了抽:“那你现在是继续等,还是一边上课一边等?”
沈暮深给出的回答是铺平画纸。
吴畅默默松了口气,开始给他讲课。
然而沈暮深却是心不在焉,时不时都要掏出手机看一眼。出国才十几天,他已经多少有了改变,知道上课时偷玩手机老师会生气,所以每次掏出来时,都记得要偷偷摸摸的。
“……这屋里就你一个学生,我除非瞎了才看不见,”又一次抓到他看手机,吴畅彻底妥协了,“先不学了,等顾朝朝给你打了视频电话再说。”
沈暮深闻言,当即把手机掏出来,郑重放在画板上。
看到他这种表现,一向把绘画奉为神圣的吴畅眼皮一跳,索性扭头出门了。
此时窗外阳光明媚,照得屋子里都亮堂堂的,沈暮深沐浴在阳光中,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。
他在书房独自等着,去了客厅的吴畅猛灌两口冷水,这才长舒一口气。
“又被关门弟子气到了?”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仓打趣。
面对沈暮深以外的人,吴畅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,当即冷哼一声:“给顾朝朝打个电话,告诉她暮深还在等她的视频通话,让她快点打过来。”
“我就知道又是因为她。”周仓啧了一声,低头给顾朝朝发了消息。
顾朝朝还在跟合作方开会,等看到消息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。还在加班的她疲惫地捏了捏鼻梁,抬头看一眼落地窗外闪烁的星空。
许久,她长舒一口气,给沈暮深打了过去。
几乎是秒接。
“姐姐。”他主动开口。
顾朝朝笑了笑:“没有上课吗?”
“没有。”出国还不到一个月,他就学会了有问必答。
顾朝朝轻轻‘嗯’了一声,便不说话了。
两人一个整天忙工作,一个整天忙创作,生活算得上乏善可陈,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个闷葫芦。刚分开那会儿,顾朝朝还尽可能找话题,现在渐渐的已经不会了,一来是因为工作太累没有精力,二来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她静静看着沈暮深,看着他身后充满阳光的书房,沈暮深也同样看着她,只是不知道眼里除了她,还能不能容下她身后的漫天星光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,眼看着半个小时快过去了,顾朝朝才问一句:“最近有好好吃饭吗?”
“有。”
“睡觉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