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这些钱注定拿不走,可她辛辛苦苦装了这么久的男人才守住的,不能轻易被那些人给占了。
婵娟已经被她三两句话给吓得快哭出来了,顾朝朝却毫无自觉,又叮嘱几句后才匆匆离开。
她独自一人往将军府走,很快便到了府邸门口。
面对同以前一样紧闭的大门,她的心情比任何一次来这里都沉重,以至于在门口站了许久,都没敢去敲门。
一门之隔的将军府主院里,沈暮深坐在石桌前,不远处的地上,是被刑讯过后死狗一样的刺客。侍卫从外头匆匆进门,看到沈暮深后行了一礼:“将军,顾少爷在门口徘徊许久了,却迟迟没有上门。”
沈暮深眼底流露一丝阴郁:“不必管她。”
“是!”侍卫闻言便出去了。
又过了两刻钟,顾朝朝终于鼓起勇气敲门了,侍卫照常来报,沈暮深面色平静,将人传了进来。
顾朝朝忐忑地往里走,看到沈暮深的瞬间,也看到了今日追杀她的人,一瞬间后背都发紧了。
这人身上的奴才衣裳,已经被抽得像布条一样,混合着血肉和狰狞的伤口,连看一眼都叫人觉得发疼。他脸朝下趴在地上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,脸上手上,能露出的地方都是血淋淋的。
顾朝朝第一次见被施了酷刑的人,一时间腿都软了,提前想好的台词都忘得一干二净,脑子空空地看向沈暮深。
沈暮深抬眸,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,顾朝朝生生打了一个寒颤,这才赶紧跪下:“给将军请安。”
“倒是许久没见你行此大礼了。”沈暮深慢条斯理地说。
顾朝朝讪讪一笑:“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,小的感激不尽,行大礼也是应该的。”
沈暮深扬了一下唇,眼底却毫无笑意:“你说得也有道理。”
顾朝朝咳了一声,尽可能忽略地上的血人,偷偷打量他的脸色。
看了好一会儿,都没觉得他与平时有什么不同,这才逐渐积攒起勇气:“……将军,小的当时昏迷了,是您将小的送回房的吗?”
“是。”
顾朝朝心头一紧:“那、那您是怎么送的?”
“什么意思?”沈暮深挑眉。
顾朝朝讪讪:“就……是背着,还是扶着抱着之类的。”
“这对你而言很重要?”沈暮深反问。
当然重要,扶着和抱着的话至少不太能碰到胸部,要是背着……以她当时昏迷的程度,恐怕整个人软得像面条一般,趴在他身上时会把胸口结结实实地压在上头,只要他不傻,定然能觉察出她胸口的不同。
这些话顾朝朝万万不敢说的,闻言只是将头低得更低:“是、是略微重要,毕竟……毕竟小的怕累着将军,扶着或者背着,都要比抱着要轻松些。”
听她胡说八道,沈暮深唇角勾起一点嘲弄的弧度:“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