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朝朝优雅一笑:“再不出门,将军怕是要发霉了。”
说罢又看向侍卫,“将军不喜人多,你叫人备了马车,咱们不出院就先上车,免得将军心烦。”
“这……”侍卫平时跟顾朝朝再熟,也不敢越过沈暮深直接听她调遣,因此只能为难地看向沈暮深。
见沈暮深不语,顾朝朝故意挑衅:“大将军莫非连门都不敢出了?”
“谁说我不敢?”沈暮深不悦地沉声反驳。
“听见了没,大将军敢的,你还不快去!”顾朝朝立刻跟侍卫使眼色。
侍卫为难一瞬,见沈暮深没什么表情,咬咬牙转身走了,顾朝朝顿时松了口气。
“激将法,”沈暮深面色冷淡,“你倒是聪明。”
“不及将军万分之一二,”顾朝朝讨好,“若非将军默许,侍卫小哥又怎会去备马车。”
沈暮深目露嘲讽:“不必往我脸上贴金,我方才可是一句话都没说,顾少爷这几日山珍海味水一样往这里送,他会动心也不例外。”
“哪儿的话,这几位侍卫小哥既然能在这个时候随将军回矿州城养伤,想来都是将军最亲信之人,他们见将军整日闷在院中,定是忧心不已,这才配合我这不入流的把戏,”顾朝朝自从来了这个世界,感情牌打得是炉火纯青,说完还不忘叹了声气总结,“他们也是担心您。”
果然,沈暮深彻底沉默了。
顾朝朝站在他身后,默默擦一把手心里黏腻的汗,等到侍卫赶着马车来了后,便推着沈暮深去了马车前。
侍卫连忙放下一个平滑的板子,三人一起把沈暮深往马车上推。马车是特制的,里面一片平坦,什么软榻小桌都没有,顾朝朝也确实没想到,这人自尊心竟然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,就连上马车都不肯从轮椅上下来。
想起原文中沈暮深因为长期不肯活动,即便每日里施针通络也无法阻止右腿萎缩,她便一阵头疼。
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,她现在的重点,还是要先度过自己的十日危机。
沈暮深被推上马车后,顾朝朝在下头询问:“将军,小的可否一同乘坐?”
“你也配?”沈暮深依然说话不好听。
顾朝朝忍住捶他一顿的冲动,笑了笑后还是上了马车,直接坐在了地上,全然不在乎身上价值不菲的锦袍弄脏了没有。
沈暮深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片刻,直到马车上路才冷淡开口:“顾朝,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“小的只是想陪将军解闷,”顾朝朝笑答,“将军有没有想听的故事,小的给您讲几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