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暮深头都大了,赶紧冲过去阻拦:“先别脱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顾朝朝看向他,“我该睡觉了。”
沈暮深:“……”
无言许久后,他干巴巴开口:“我还在呢,他们把我关屋里了,我没办法出去。”
顾朝朝盯着他看了片刻:“一次性内裤呢?”
“……你不会要现在换吧?”沈暮深睁大眼睛。
顾朝朝沉默地看着他。
沈暮深深吸一口气:“非换不可?”
顾朝朝继续盯着他。
沈暮深紧了紧拳,认命地扭头往衣帽间走。
顾朝朝立刻提醒:“还有睡衣。”
沈暮深脚下一停,木着脸到衣帽间把她要的都找来了,刚放到床边,就看到她要继续脱,他只能背过身去。
身后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,因为喝完酒四肢笨重许多,每一个动作都会发出清晰的声音,沈暮深即便只靠耳朵,都能听出她进行到哪一步了。
他的喉咙越来越干,身体也不自觉开始有了反应。一边攥紧拳头抵抗这种反应,一边心不在焉地思考,自己有必要这么绅士吗?
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,就只差一层窗户纸了,戳破不戳破都没什么区别,要是今晚做了什么,反而加快了进程,她说不定心里也会偷偷高兴。沈暮深心里这么想着,却始终坚定地没有回头。
虽然他不在乎什么仪式感,可还是觉得,有些事应该在彼此都清醒的时候进行。
沈暮深僵站了十分钟,身后的人总算消停了,他深吸一口气,梗着脖子问:“换好了吗?”
“好了。”顾朝朝回答。
他这才回头,视线经过床上放着的小内裤时飞速躲开,最后停在了她的脸上:“已经换完了,现在该睡了吧?”
“得洗一下内衣,内裤不洗了,明天带回去洗,内衣明天早上要穿,现在得洗了烘干。”顾朝朝条理清晰,要不是两眼发直,还真看不出来喝多了。
沈暮深耐心劝说:“屋里没有洗衣机,先不洗了,明天早上凑合一下,回家再换。”
酒鬼的一大特征,就是执拗——
“不行,要洗。”顾朝朝说完,攥着内衣就要往浴室走。
沈暮深赶紧拉住她,认真帮她把过长的裤腿袖子都叠好后,这才松开她。顾朝朝继续往浴室走,沈暮深本来不想管了,可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,还是不放心地跟过去。
跟着走到门口后倚着房门,就看她站在盥洗台前沉思。
“用那块绿色的香皂。”沈暮深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