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朝朝愣了一下,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猛地睁大眼睛,不等他再开口,便赶紧趴了上去。
后背倏然承受一百多斤的重量,方才被石阶咯出的伤口受到挤压,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,接着便是本来就疼的脚,也跟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轻响。
沈暮深眼前一黑,许久才咬着牙站起来,站稳之后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。
顾朝朝察觉到他走得不稳,趴在他身上一动都不敢动,只是默默抱紧了他的脖颈。
许久,她低声问:“你不杀我吗?”
她说话时下巴就枕在他的肩膀上,嘴唇和他的耳垂只有半指远,一开口便有温热的气息传来。沈暮深蹙了蹙眉,忽略耳边的异样继续往下走。
顾朝朝见他不肯搭理自己,也识趣地没有再问,趴在他背上老实片刻后,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。
意识到她睡着的时候,沈暮深已经走到了山脚,看着远处朝他们奔来的下人们,他心里一阵憋闷,一来是因为自己终究没忍心杀了她,二来则是明知他要杀她,她竟然能睡得着。
她难道一点都不怕他?
又一次坐上马车,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姿势,可心境却与之前完全不同了。
沈暮深看着腿上昏睡的顾朝朝,神色明灭不定地抚摸她的脖颈,脆弱的筋脉在指尖跳动,只要他略微用力,她便会悄无声息地死去。
“冷……”顾朝朝轻哼一声,往他身上贴得更紧了些。
沈暮深手指僵了僵,许久到底是随她去了。
雨还在下,马车在雨中寸步难行。车夫赶了会儿路,最后无奈禀告:“沈少爷,雨太大了,马儿都不愿意跑,不如先找个地方安置吧,小的知晓殿下有座宅院就在不远处,不如先去那里如何?”
沈暮深看了眼蹙眉的顾朝朝,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。
车夫当即调转马头,朝着宅院去了。
宅院离得很近,不出片刻便到了地方。
顾朝朝还昏睡不醒,沈暮深渐渐察觉不对,一摸她的脖颈果然烫得厉害。他沉了脸色,将人抱起来便往院中走:“找大夫。”
“是。”车夫忙应了一声。
沈暮深一路将顾朝朝抱去主寝,一边指使丫鬟去拿衣裳,一边快速将顾朝朝身上的湿衣裳剥落,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,上头还残存着几日前留下的痕迹,他眼神暗了暗,用一块大布将她裹紧了。
顾朝朝昏睡中任其摆布,到结束都没哼唧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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