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枕扯了下嘴角,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孙相最近已在委婉向他透漏告老还乡的意思,他就直接多了,告诉孙相,就他这个身子骨,再干二十年都没问题,惹得孙相回去就病倒了。
孙巧颜问:“追封吗?”
萧枕摇头,握住孙巧颜的手,“不了吧!她贺我御极天下,万古史政清明,我便如她所愿,将这江山治理好,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,也算她死的不委屈。”
孙巧颜点头,为社稷而死,其一生悲壮,但她喜欢的男子若能建立千载功勋,承万古清明,她泉下有知,应该也会觉得有所值得的吧。
荔枝季过了之后,樱桃便熟了,凌画又让人从南方运了樱桃到幽州,给宴轻配着药吃。
本来一碗草药也就一两银子,但因为樱桃贵,生生被宴轻喝出了十两金子一碗的天价。看着他一边喝着药一边吃着樱桃的苦相,曾大夫很是嫌弃,指着他,“你就好命吧,就问问这天下,还有谁有你这个福气?”
“陛下啊,他不用喝苦药汤子,也有樱桃吃。”
曾大夫:“……”
因为那是陛下!
宴轻哼了一声,“老头,你以前也不敢看我不顺眼的啊?如今怎么愈发长脾气了?”
曾大夫一噎,以前不是怕没酒喝吗?如今自然不怕了啊,就仗着从阎王爷门口拽回他的命,比让凌画觉得救了她自己那一条小命都重要,这不,对他有酒必应嘛,他还怕他个锤子。
宴轻往他嘴里塞了个樱桃,难得地哄人,“行了,你别看我总不顺眼了,以后有我的酒喝,就有你的,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,咱们俩一起喝。”
天天被大夫没好脸色地盯着,他还不能发脾气,他也很不乐意的。
曾大夫自然是不缺这一颗樱桃吃,但还是心理很舒服地吃了,果然转天,宴轻喝的苦药汤子便没那么苦了,他后悔没早些讨好这糟老头子,白白喝了一个多月苦药汤子。
一个半月后,萧枕与朝臣们在朝堂上将凌画更改兵制的提议通过,自此京麓留十万兵马,幽州留五万兵马,凉州留五万兵马,江南漕郡留五万兵马,岭山在征得叶瑞上书同意后留十万兵马。以告书的方式通传各州郡县,七八十万兵马返乡,无数百姓喜极而泣,有盼着夫君的,有盼着父亲的,有盼着情郎归家的人,都开始欢喜地期待起来,可以说是天下百姓的一大喜事儿。
自太祖建朝起,兵制就没变过,朝廷年年征兵,百姓们舍不得自家阿爹儿郎,但一家最少要出一个壮丁,百姓们不敢怨怼,但思念阿爹儿郎的心十分煎熬。如今兵制一改,最起码十年内无战事,将士们都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,实在是可喜可贺的大事儿。
自太祖建朝起,除了宴轻做纨绔的那几年,端敬候府的担子就没卸下来过,如今兵制一改,宴轻人还没回去,直接派人将帅印和虎符先一步送去了京城,据说萧枕收到帅印和虎符的当日直瞪半天的眼,回头便提笔给宴轻书信一封,说帅印和虎符他可以收回去,但他养好伤回京后,要入朝当值,他已给他选了个好位置,就在孙相之下,辅助孙相,协同处理朝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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