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分别。
崔言书在总督府是有自己的院子的,他不同于林飞远和孙明喻,不是漕郡本地人,当年,凌画恩威并施颇费了一番工夫收服了他后,直接在总督府给了他一处院子,他便也没另外安置府宅,省得每日来去总督府麻烦。
凌画撑着伞往后院走,走了几步路后,便不怎么想回去了,于是,她又转了身,重新回了书房。
孙明喻和林飞远还没走,正在消化早先凌画和宴轻从宁家卷宗里得出的结论,见凌画竟然去而复返,且颇有些狼狈,齐齐一怔。
孙明喻讶异,“掌舵使怎么回来了?不是去休息了吗?”
凌画放下伞,搓搓冰凉的手,“言书回来了,我来书房等他。”
林飞远震惊了,“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最少也要明日吧?”
“怕大雨阳河涨水,冒雨连夜赶路。”凌画简单说了一句,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和两侧发丝的水渍,对外吩咐,“来人。”
“主子。”有人应声。
凌画吩咐,“这天太冷了,去弄个火盆送来书房。”
“是。”
孙明喻见凌画脸色发白,明明她穿的衣裳并不少,但一副很冷的模样,就连手指骨都是青白的,他连忙起身,倒了一盏热茶递给她,“掌舵使是不是身子不适?要不要再让人拿一件披风来穿上?”
凌画接过热茶,她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,不是天气冷,当然,外面冷雨是一个原因,但最主要的,是她的心由内而外的发着冷,她摇头,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“外面的雨下的大了。”
孙明喻向外看了一眼,这才发觉,外面的雨似乎真的下大了,是江南少有的疾风骤雨之态,他蹙眉,“今冬的江南多雨,气温骤降,比往年的确要冷很多。”
前几日的艳阳天,在这日里,仿佛是江南的错觉。
林飞远打了个哈欠,“连漕郡都要在这样的天气里用到火盆了,不知别的地方,今年的炭够不够用。”
凌画笑着看了林飞远一眼,“难得你都有忧国忧民的心了,不错。”
林飞远一僵,顿时有些炸毛,跳起来,在原地转圈,口中念念有词,“完了完了,我的心应该是黑的啊,什么时候不知不觉要变白了?这可不行。”
天下兴亡,他什么时候操过这个心,他从小到大的志愿,就是收集天下美人。后来因为凌画,竟然遣散了所有美人,跟着她误入歧途了。明明,他暗中做的那些事儿,都不算是什么光彩的好事儿,但竟然把他的心给侵蚀的向阳而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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