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厚脸皮、乐观向上的萝拉现在表现的就像霜打的茄子,耷拉着耳朵,无助地坐在沙发上。等待结果的空隙中,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话,就是发呆,或者将下巴搁在胳膊上,望着虚空中一个点。
凯撒坐在她旁边,双手交握,一言不发。
这个静静等待死期的可怜女性,轻轻地用脚,碰了碰凯撒的脚背。
凯撒低头看她,正好对上萝拉的眼睛。
她表情如此平静,完全看不出来之前那种愚蠢的模样,像一只鹿。
不,或者说,是面对猎人猎枪口时、无路可逃、濒临绝望的小鹿。
近半小时的时间中,萝拉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没有像往常那样,捂着被抽血的胳膊哭唧唧地趴到凯撒怀抱中要亲亲抱抱和安慰,更没有耍赖讨要东西吃。
良久,她终于低声说:“凯撒。”
凯撒低头。
“……我觉着自己可能逃不过了,”萝拉说,“我今天早上在床下面藏了一只烤猪蹄,原本打算晚上吃。你记得把它拿走,不然会变质发臭。”
凯撒简单地应一声。
面前几乎是必死无疑的绝路,萝拉甚至连尊称都不使用了,她盯着桌子,低着头:“说起来,和那些家伙比起来,你勉强也算个人,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。”
凯撒淡淡地说:“我不需要这种感谢。”
“……那就说些实际的东西吧,”萝拉盯着桌子,就像所有即将面临死亡的人,她语调宁静,“你需要什么样的感谢?”
凯撒声音不带有丝毫感情:“一个听话的Omega。”
“还真有点难啊,”萝拉叹气,有一点点忧愁,“……如果我能活下来,宁愿给你生一窝小崽子,也很难听你的话啊。”
弗朗西斯双手交握,冷眼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。
萝拉使用的声音实在太小太小,小到他听不清楚。
不过无所谓,他将拥有更多的时间来聆听她不同的声音。
电话铃声响起时,弗朗西斯接通电话。
为了宣告凯撒这次的失败,他特意按下免提键。
医生机械的播报音传遍整个房间。
“……经过分析,这份血液样本并不符合阿斯蒂族人序列,样本所属者为阿斯蒂族人可能性为零……”
弗朗西斯的手停在半空中。
整个房间陷入安静。
只有凯撒波澜不惊地戴上黑色手套,微微侧脸,问面色呆滞的萝拉:“你刚刚说什么?愿意为我生育孩子?一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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