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她的存在。
后者意味着,萝拉将会像所有的帝国公民一样享受权利,任意出入一些只有公民才能进入的场合,购物玩耍,或者寻找工作。
一旦身份暴露——
艾米莉亚情不自禁,喃喃低语:“您疯了。”
凯撒说:“明天我会找人把她脸上的烙印去掉。”
艾米莉亚重复问兄长:“您真打算放一个阿斯蒂族人出去?”
凯撒脱下军装,那上面仿佛仍旧留有犯人的血迹。即使已经更换了衣服,那种血液的味道仍旧困扰在凯撒的鼻翼间。
他没有回答。
兄妹之间的关系谈不上亲密,但也并不坏。
“一个阿斯蒂族人,”艾米莉亚强调,她声音急促,“万一被人知道您替她伪造身份,万一她在公众场合露馅,您……”
凯撒耐心听她说完。
他反问:“你为什么觉着她会露馅?”
艾米莉亚不言语。
“阿斯蒂族人和我们并没有差距,”凯撒缓声说,“你也听父亲说过,事实上,她们具备着更优秀的艺术天赋。”
艾米莉亚不理解。
她很少和兄长谈关于阿斯蒂族人的事情,或许因为某个家伙。
谈起阿斯蒂族人会令她感觉到一些不安,似乎在提醒她犯下的错误。
艾米莉亚喃喃说:“可是,之前不是说阿斯蒂族人卑劣……”
凯撒说:“因为我们必须要站在正义的一方。”
艾米莉亚愣住。
她抬头看凯撒,目光迷茫,像是没有听懂凯撒话中的意思。
“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,”凯撒说,“小部分人必须要做出牺牲。”
他银色的头发犹如刀刃上的月光,紫色的眼睛一片沉静。
艾米莉亚不懂这些。
她的努力方向一直是女将军,对政治的了解还不够深刻。在意识到凯撒的确打算给予萝拉公民身份之后,她再一次失眠了。
午夜,艾米莉亚推开了马厩旁边的小木屋。
刚刚洗过澡的安加斯单膝跪在门口,沉默地替艾米莉亚脱下她柔软的、镶嵌着珍珠的拖鞋。
具备着淡淡玫瑰花香的真丝裙摆落在他脸上,艾米莉亚手中握着皮鞭,轻轻地圈住他的脖子,就像亲手为狼套上能够化身为狗的项圈。
艾米莉亚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指,抚摸上安加斯的唇。
她说:“取悦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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萝拉脸上的烙印,用了一周的时间才彻底去除。
这个在三岁时就开始伴随她的印记,其实就是严重的烫伤+颜料刺入,几乎没有阿斯蒂族人能够逃掉被烙印的命运。
萝拉的父母被捕入狱的那天,她被帝国士兵找到,强行在她脸上烙下痕迹。
凯撒找来的医生是他的亲信,包括其他辅助的医护人员。烙印下的细胞已经坏死,要移植其他部位的细胞过来,促进分裂,愈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