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顾母还是馆中的头牌,能吟诗作对的本事也都是楠绣教给她的。
后来因着这份头牌的收入,顾母帮楠绣赎了身,让她能够离开那是非之地。
说起来,顾母一直都是楠绣今生的恩人。
有了楠绣的照顾,顾京墨之后的几年还算安稳。
楠绣不舍得用顾母给顾京墨存的钱财,总念叨着那是顾京墨日后的嫁妆。
她们住的地方颇为寒酸,楠绣靠做绣工活赚些工钱。
顾京墨则是到处乱跑,到处做帮手,然后背回柴火来,也能换些米面回来。
这样的生活最终也被打扰了。
有些日子山里来了狼群,就连猎户们都在山里面没了两批,周围的村庄能搬的都搬了,村子也空了大半,顾京墨也因此不能再上山捡柴。
眼看着楠绣冻得手指通红,完全没办法做精致的绣工,顾京墨还是急了,想着在周围寻一些柴也好。
她去了山的外围,绕了一圈也没听到狼叫,甚至没在雪地上看到狼的脚印,她开始壮着胆子除雪,找出干柴来。
捆好了一堆后快速下山,回到家里给楠绣生了火,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。
楠绣急得放下绣活在院门口喊:“京儿,你小心些!”
“知道啊!放心吧。”
顾京墨又去了山边,这次却看见了血迹。
她吓了一跳,赶紧丢下手里的干柴往山下跑。
跑了一段突兀觉得不对,又返回去看,看到雪中只有人的脚印,还有拖拽的痕迹,血迹在拖拽的雪痕之上。
她当即心中一喜,顺着血迹跟着走了一段路,在一处原本荒了的宅子里,看到了一匹巨大的狼尸。
这狼与寻常的狼长得不太一样,皮毛黑中带红,身量也大得离谱,简直就像小半只牛。
她不敢乱动,躲在围栏外往里看。厚实的雪是极好的遮挡,将围栏的缝隙都填满了,让她能够成功隐匿。
她看到一人从屋中走来,手里拿着一柄匕首,到了案板边磨刀。
顾京墨探头探脑地看,总觉得这人格外陌生,她并未见过。
是新来的猎户?
那人似乎发现顾京墨了,瞥了一眼却未理,继续磨刀。
顾京墨终于不怕了,朝那人喊:“是你杀的狼吗?”
那人没回答。
“我听他们说是一群狼,你这只这么大,是头狼吧。”
那人依旧不理。
那人磨好了匕首,走过来打算一匕首割向狼的尸身,却被顾京墨喊住了:“别,那么好的皮毛能做一个披风,你这样一下子下去皮都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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