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笑,侧身从池边倒了一盅药递到他嘴边:“计较你每天药有没有按时喝,来,张嘴。”
龙默皱起眉头:“太苦了,每次一闻到这药味,我都想吐。”眼下他身体好了许多,自觉不用这样天天补,凑到女人耳边小声问:“我晚上只用阿君那味药,这些太医院开的补药就算了行不行?”
当然不行,龙傲君只得自己先喝了一口,再掰过他的脸去喂。
那苦涩的药汁滑过彼此舌根,真是苦到心,比黄连还苦。
一时喂完药,她舌头也苦麻,他的眼泪也被勾出来:“这药里是不是又加了几百斤黄连。”
“是,清心火内热,最近这么热的天,小郎还天天往宫外跑,孤只得令人多给你放点清火的药,免得中暑。”
“阿君若是不满意我出宫,就直说。”龙默声音微冷:“回宫后但见阿君河豚一样鼓着嘴,原来你这一肚子气,都是在气我晚归?”
啊,他竟然恶人先告状,龙傲君眉头一立,正想反驳,又听他说:“你下午又是和谁在金水桥边拉拉扯扯,打量我人不在宫中,便哥哥弟弟都想收入囊中?怪不得阿君之前什么爱呀喜欢呀都不敢挂在嘴边,原来早就想好退路,心里可不仅仅只放下一个,还是见一个爱一个?”
反了,反了!
“你竟敢监视孤?”
“阿君不也在派人监视我?”
“你下午到底去了哪里?”既然他先挑了火,她也不怕说破了,直接问。
“我去了哪里,雪灵尨没跟你说么,我可是和青梅竹马的女人共处一室,阿君和他说了多久话,我就和白芳芳待了多久!”他声音也越来越大。
她一下怔住,忽然回过味,这男人是在吃醋。
“还有,大婚前说好的犬戎人赎金对半,阿君欠我父王十万军资,什么时候给?”他板起脸朝她一伸手掌:“都多久了,陛下不会忘了吧!”
哟呵,又用那十万银子来挤兑她?
眼下谁才是小河豚,他鼓着脸硬邦邦伸手要钱的模样,才更像是一条被醋腌透的小河豚好不好。
一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,忍不住噗嗤一声。
男人更怒:“阿君笑什么?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她一根手指点上他嘴唇:“小郎算起帐来就没完了是不是。”
他又欲张嘴,她立刻两指将他上下嘴唇一捏,不让他开口:“小郎,孤长这么大,除了父母,还从未这样顺过谁,也就是你,一看到你,孤满肚子脾气也没处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