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可以不睡。”
“那孤明日起床定鼻青脸肿,眼底发红,小郞忍心?”
“哼!”
“小郎只会哼吗?”她趁他不注意将他往床上一推,三两下就把人重新箍在身下,大腿压着他的腰,这是个两人都十分习惯的背后熊抱姿势。
在孤岛山洞里,他的后背总能贴着她的暖意,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,带给他十足安全感。
她有一晚还拍着他的手臂,嘴里哼着奇怪的曲调,他很快就在那软绵绵的曲子中睡熟了。
本认为稀松平常的回忆,如今离了孤岛,反倒是再不能复制的弥足珍贵。
他神思有一刻恍然,挣扎也变得无力而扭捏。
“阿君”
“嗯?”
“你怎么这么霸道?”
他叹了口气,也不知两人的未来再哪里,本就是应该你死我活的对手,如今反倒这么厮混一路,到底算怎么回事?
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,反问他:
“小郎,你怎么这么别扭?”
“我们是不可能的。”他背对着她,蜷紧了自己,纤瘦的蝴蝶骨在亵衣下凸起,更显萧瑟。
“在孤这里,没有什么不可能。”她伸手去顺他的鬓角,他的鬓角有一缕日常就是往外翘着,一副总不肯服输的模样。
“下一个渡口,你必须下船,否则......”他声音透出一丝狠厉。
“你要杀我吗?”
“后果自负!”若真跟他回了关外,一旦她身份暴露,必死无疑。
“自负就自负。”她轻轻一哂,又去拍他的胳膊,一下一下,嘴里开始轻声哼曲子。
之前在孤岛,她只哼了曲,如今在他的舱房,她却加上了词。
女人声音清灵中透着醇厚,好似山涧里最纯澈的溪水。
“醉别黄沙已匆匆,春梦秋颜,聚散无归期。斜月银烛忆小郎,新酒添苦酿,点点行行,总是相思意。”
女人唱词里前半段他还没来得及感动,她话音又是一转
“小郎无意现玉箫,莲花尊前羞煞人,吾念一及心火生”手指头顺着他的小臂一点点往上爬,又摸到人家大臂,他本来还想忍忍就算了,这下再忍不了,一把按住她在自己身上乱窜的手,低吼:“阿君!”
她一声轻笑;“好了好了,我不唱了。”这个不禁逗的男人,再唱下去只怕他又羞愤到哭。
虽然她很想弄哭他,可也只是想看他在床上被她喂牛奶,情不自禁抓床单的那种难耐哭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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