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烧了起来,王婶拿着一个充满油渍的长把勺子,搅动着锅里白色蜡状的油。随着火滋啦响动,王婶搅动的速度越来越快。
空气里开始蔓延一股腐烂的臭味,混杂着浓郁的酒味,味道直接散出窗外。
游西西被味道冲得差点晕过去,她掏出口罩戴上,不管用,只能又拿出湿巾,撕扯下一节,垫在口罩里的鼻翼下。
这才活了过来。
游西西并没有看到王婶烧得是什么,因为灶肚在视角死角,但是她能清楚地看到王婶将什么东西倒进了锅里。
比如现在,王婶一边搅动着锅里渐渐化成液体的油,一边打开灶台上的壁橱,从里面拿出一个酒瓮。
塞子一打开,腐臭的酸味加入混杂的空气里,她甩了两下勺子,直接用还沾满油的勺子伸进瓮肚里。
游西西捂着口罩探头去看,勺子里盛得满满当当,最上面的软趴趴的分明是个去了骨头的手掌,一整个无骨手掌被扔进锅里。
王婶缓慢搅动着长把勺子,另一只手把塞子塞进去,然后将酒瓮放回原位。
游西西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,她始终盯着王婶,手指微缩,脑子里想得是如何将这个镇一窝端了。
王婶不知道外面有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。
她骂骂咧咧嘀咕,“一群废物玩意,一直没有新的羊,再这样下去吃个屁,净让老娘做一些陈年老货。”
王婶回到菜板前,又拿起那两把菜刀,咚咚锵锵地剁起来,这次剁得速度以及力道,显然比上次更快更大。
菜板上出现一道一道的裂纹,到最后的时候,菜板像是一块硬骨头,被切成了一条一条的。
她用刀身盛着,将切成一条一条的菜板下入锅里,一加入锅里油就噼里啪啦往外溅。
“吃吃吃,光进不出的东西,怎么不吃死你们。”王婶像是怨恨已久,“吃死你们,老娘就有新货了。”
她说着蹲下去,等到王婶起来的时候,手里拿着一个成年脑袋大的黑色塑料袋,鼓鼓囊囊湿漉漉的,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。
王婶直接将塑料袋提到洗菜池边,洗菜池里非常肮脏,似乎场面没有情理过,里面绿的白的红的油渍什么都有。
王婶视若无睹,她拧开水龙头,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是一种绿色粘稠的液体。
王婶解开塑料袋,将东西倒进洗菜池里后,自己扔下塑料袋蹲下身不知道干什么。
游西西看清楚那塑料袋里的东西后,呼吸有瞬间的停止,那是一个人头!
人脸正好对外,游西西能清楚看到那张脸,面部浮肿着眼睛向外凸出,嘴巴却在上扬。
绿色不知名的粘稠液体,从他的头顶向下流动,沾在他的肌肤上,非常恶心。
王婶站起来了,她拿出来一套橡胶手套戴在手上。然后用一手扶着脑袋的头顶,另一只手拿出一菜刀,嘴里骂咧着,动作熟练地剃头发。
很快她将人头脑袋上的头发,全部剔除干净,用那液体冲刷一遍后,又拿起旁边沾满污垢的铁刷子在人头上刷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