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邹乐为一起沿着路边往前走。
一边走, 潘敬一边喊:“赵绝!”
“赵绝!”
“别喊了。”没有光的花坛边传来虚弱的声音。
潘敬小跑过去,看到了赵绝。
她的衣服是烂掉的,头发散乱,脸上有青紫的肿块。
她低着头,抱膝坐在花坛边。
等赵绝抬起头, 潘敬才看到她左眼肿了起来,看起来很可笑。
但是潘敬心疼得直抽抽。
图书馆的空调很凉,潘敬去自习时带了外套。她冲过去, 把自己外套脱了, 迅速披在赵绝身上。
“怎么那么严重?”邹乐为慌了, 急匆匆从自己包里拿纸巾, 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脸上的血。
潘敬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边赵绝的伤, 确定没有致命伤。
然后, 她问:“疼得厉害吗?要不要报警?”
赵绝沉默了一下。
因为小时候的经历,她不信任警察。
当年,她被畜生打到送医院,当时就报警了。但是警察来了之后, 说是家庭纠纷, 让他们自己调解。
调解的结果是又挨了一顿打。
邹乐为在一旁着急催促:“都这样了,肯定报警啊!”
赵绝犹豫了一下,最后“嗯”了一声。
邹乐为立刻拿出手机, 报了警。
警察来的很快。
警车把她们三个带到了警察局里。
做笔录时,潘敬陪在一旁,听赵绝把事情说清楚。然后她们拿着开具的伤情鉴定委托书,去了医院。
鉴定好伤情时,邹乐为陪着赵绝,潘敬先去了急诊,挂了个号。
等她们鉴定结束,直接开始治疗。
邹乐为拿着赵绝的东西,潘敬一直陪着赵绝,认真听医生的医嘱。
需要抽血和拿药的时候,潘敬就立刻楼上楼下跑着去缴费。
医生检查着她的伤口时,赵绝有些心里不安,转头对拿着单据的潘敬说:“钱我以后……”
潘敬严肃打断她:“先看病!别的你什么都不要管。”
赵绝的伤情没有很严重,眼睛虽然肿了,但幸亏只是有淤血,颅脑和眼眶周围没有损伤。
身上的细碎伤口,也不必缝合,吃点消炎药,等着痊愈就好了。
她们拿了药就回去了。
潘敬叫了出租,她坐在副驾,让邹乐为陪着赵绝坐在后排。
赵绝侧躺在座位上,闭着眼,脸上敷着冰袋。
她上身穿着潘敬的外套,腿上盖着邹乐为的帆布包。
一路上,赵绝都没说话。
她来过医院很多次,这是最轻松的一次,什么都不用考虑。潘敬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,邹乐为也亦步亦趋跟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