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方柜坊……
叶浣神色复杂了些许。
虽说是坊间事,本不干她们这些贵女的事,可因为太过耸人听闻,她也有所了解。
那位齐姑娘确实太没规矩了些,但……
“也算,勇气可嘉吧。”
她的目光再次飘向了那扇月门,淡淡道。
手帕交们显然没有意识道叶浣是真心诚意的,都只当她是在反讽,一时间笑得花枝乱颤。
不过还别说,浣浣这句话倒是与那女子怼人时有异曲同工之妙呢。
那叫什么?
对了,阴阳怪气!
不过这点当然不会有人说出来,毕竟,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
闲时把玩,而已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前院宴席正酣,后院姑娘们却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。
叶浣亲近有礼地送走了最后一位手帕交,既缓且长地松了口气。
今日,大约仍是见不到他了吧。
她如此想到。
可谁知甫一回身。
一身淡蓝色常服的少年郎正靠在小湖旁的假山石上,闭目小憩。
叶浣的心脏不可遏制地飞速跳动起来。
这里已经很靠近后院了,他不应该在前面应酬吗,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!
难道。
叶浣不由自主地朝那少年靠近了两步。
然而在第三步的时候,那人倏尔扭头望了过来。
眸中锋锐无匹,尽是生人勿近,可叶浣却鼻子一酸。
这才是幼时的祁长廷,她终于等到他回来了。
少年显然也没想到是她,顿了一瞬,转过身来,面上浮出温和笑意。
“叶姑娘。”
叶浣眉头微蹙,祁长廷幼时可都是叫她浣浣的。
不过她知晓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而且——她的目光被少年指间夹着的东西吸引了目光。
那是一根羽毛,足有她手掌长,羽杆虬劲有力,弯出不甚明显却漂亮的弧度。
羽色自上而下墨色渐染,在阳光照射下,低调却又掩不住奢华。
叶浣觉得,自己大概知道了祁长廷来此的目的。
事实上她从不缺,也不喜那些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的生辰礼,少年指间这明显费了心思的小物,才真真是戳到了她的心坎。
“三殿下。”叶浣行了个再标准不过的福礼,然而轻轻歪头,纯然笑着朝他指间望去,“这羽毛好美。”
她挑起了话题,那么他便该顺水推舟,将这支羽毛赠予她了。
一切的台阶她都给他铺好,只需他从上面走下来,高高在上如同神祗。
然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