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司机等红灯的间隙有意拿出手机查看,傅景琛直接道:“专心开车,把手机给我。”
司机才刚打开了微博就听到这句话,到底不敢说什么,转身将手机递给了他。
只是目光有些好奇不解,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傅总,也对这种娱乐圈新闻感兴趣吗?而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乔妧,分明只是个出道不久的小明星……
傅景琛点进乔妧的微博,果然见到了她一分钟前发的证明材料。
她与周家人的信息都涵盖其中,十分详细,从周迎在的出生证明、父母的DNA验证、死亡证明等都有,最后还放出了两张照片。
一张是她与周家人的合照,另一张则是两年来资助孤儿院的汇款单。
傅景琛微蹙着眉,心中莫名有一种预感,愈来愈强烈。
难不成这次,真的是他误解了她?
乔妧的嗓音平静响起,没有一丝起伏,“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,五岁那年,才被一户人家领养。那时候我以为,人生会因此好转,却没想到,其实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。我经历了此生都不愿意回忆的遭遇,而后在十五岁那年,我逃了出来。为了完成学业与维持生计,我不得以外出打工。”
“可那时我年纪小,老板便故意欺负我,将我工资扣减至三分之一。而那时候我哪里知道维权,只会一味地与老板争论,哪里知道因此得罪了老板,被解雇了,连一间破旧残烂的宿舍都没得住。那时候还在下着大雪,我去问街边的旅店,可是住一天就要100块,我还有那么多窟窿等着填,哪里舍得住这么贵的房子。我就到一栋居民楼里过夜,蜷缩在楼梯间,抖得像个筛子。”
“可是那时候我在心里告诉自己,能省则省,接下来还有很多等着花钱的地方。可当时的室外气温只有零下十几度,我穿着一件单薄外套,怎么可能抵御得了。于是那天晚上,我越来越绝望,最后昏迷了过去。而失去意识前我在想……其实就这么死去,似乎也不错。”
“在这个世界上从没有关心在意我的人,我就像一株卑微渺小的杂草,什么时候青葱郁绿,什么时候枯黄消萎,都不会有察觉关怀,我活得太痛苦低贱了。所以那一刻,我放弃了自己,像我爸妈当初放弃我一样,没有一丝惋惜留恋。因为我这一生就是不值的。”
全场都安静下来了,所有人静默着看她,望向台上那个带着笑意说出这番话的女人,心中只觉得既震撼又悲哀。
要鼓起多大的勇气,才能从地狱中站起来,又要有多大的毅力,才能在多年后笑着阐述出这番经历?
此时此刻,傅景琛又何尝好受。
在一起时,她总是笑盈盈讨取他欢心,从未表露过自己的情绪,像是一个永远不会悲伤、痛苦、愤怒的笑脸娃娃。
而他也不曾了解过她,甚至相信了外界对她的恶意揣测,在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增添几道伤口。
江伏城也一言不发了,沉寂目光凝向窗外。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。
不同于所有人的低沉情绪,音频中乔妧似是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