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人安置下来,张显贵方才扭头看向面前一脸焦急的憔悴妇人:
“这位夫人,可否弄些热水来给她清洗伤口?”
孙氏忙回过神,转身四处看了看,忙招呼门后的一位小丫头:
“快!快去打些热水来!”
那小丫头忙领命去了,不一会儿端来一盆热水。
张显贵见孙氏束手束脚的知道她是被人伺候惯的,便自己动手给芍药清洗伤口。
芍药此时早已人事不知,哪怕张显贵用帕子给她擦拭伤口她也只是轻轻蹙了蹙眉。
伤口一露出来,张显贵便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只见芍药光洁的额头上撞破一个狭长的伤口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这边张显贵清理完伤口,那里明砚已请了大夫来。
张显贵忙让出位置退出了房门,先前事情紧急他不得已做了些逾矩的事情,如今大夫来了他也就放心了。
花白胡须的看大夫仔细查看了芍药的伤口,又凝神把了脉。
早在明砚去医馆请人的时候老大夫就大致问明了情况,是以带了治疗外伤的药来。
颤颤巍巍给芍药包扎好伤口,老大夫又慢悠悠写了张方子:
“照方抓药,内服,一共二十文。”
孙氏忙接了药方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块碎银来,红着脸递给老大夫:
“有劳。”
老大夫眯着眼掂了掂手里的碎银,慢悠悠收进袖袋里,抬脚就走。
“且慢。”
老大夫顿住脚等下文,便听孙氏忐忑的问道:
“芍药她……怎么样?”
“死不了。”
老大夫声音沙哑,说起话来也是慢悠悠的。
话虽不中听,孙氏却也松了口气:
“可……可会留疤?”
老大夫抬起的脚又停了下来:
“自求多福。”
说完,再不多留,晃晃悠悠出门去了。
孙氏轻轻叹了口气,坐回床边看着昏迷着的芍药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流了下来。
门外的张显贵听到里面的动静,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,送着老大夫出了门。
文大老爷在进了门后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,明砚领了老大夫进来也没了人影。
张显贵看着空荡荡的文府,眉头皱的更紧了。
也不知道老爷突然让他来文府送的什么信?
以前怎么没听说老爷同文府有交情?
从怀里掏出那封没来得及送出的信,张显贵叹了口气正不知哪里去寻人,一个脚步虚浮的人影撞了进来。
“诶?你……你……是谁?嗝~”
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,张显贵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