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芙儿这孩子,有些特殊,是我早早便和东霖定下给骁儿做媳妇的,这次宫宴,她一个已有婚约之人本也不该来。”
“只是臣想着,东霖作为朝中肱骨重臣,也不好随意破了这个规矩,这才没对外说,妄皇上愿望则个。”
天子落在韩景誉面上的目光凝住,大殿里有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盘龙卧虬的刻漏里,从笼嘴中滴答落下的水珠声愈发清晰。
韩景誉面色不变,温声提醒,“皇上,该你了。”
天子指尖翻转了一下暖玉棋子,又落在白子腹地。
韩景誉极浅淡的笑了一下,“皇上,您输了。”
天子看了一眼棋盘,见韩景誉的白子又在黑子不起眼的角落落下,整个棋盘,白子全部被盘活。
而成就这盘活棋的,真是他刚刚在白子腹地落下的两子棋。
黑子溃不成军,足足死了十六颗棋。
头一次,韩景誉赢他这么多。
以往,不管他怎么下,韩景誉永远只赢他半子。
韩景誉:“皇上,时候不早了,臣告退。”
天子面色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,“亚父慢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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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钟家书房。
韩景誉被钟东霖引着坐到上首官帽圈椅上,戚薇琳亲自冲了茶上来。
韩景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着茶盖道:“哥哥,嫂嫂,本候今日来,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,将芙儿和骁儿的婚事定下吧。”
戚薇琳巴不得早点定下来,韩家上无婆母需要伺候,中间没有姑子需要相处,且世子韩以骁又前程好,这是灯笼都打不着的好事,她一度都担心这桩婚事会有变故。
和钟东霖对视一眼,俩人眼里都是喜意,同时开口:
“好啊。”
“行。”
俩人话音刚落下,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清脆坚毅的声音,“我不嫁世子。”
戚薇琳眼睛瞪大,“像什么样子,越发没规矩了,快回你的闺房去。”
钟东霖亦难得板起脸,“胡闹,像什么样子,快回去。”
韩景誉转头看过去,只见钟语芙居然一副女使的打扮,显然是混进来的,土里土气的。
他唇瓣珉着压下笑意,朝钟东霖和戚薇琳摆手,“无妨,叫她说便是。”
戚薇琳:“哪有女儿家自己说婚事的,不成体统。”
“旁家的姑娘不行,咱家的可以,”他朝钟语芙招手,唇角挂着柔和的笑,“过来,告诉小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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